虽然长兄被削爵流放、祖母被迁往蒲州,但是祖母的爵位、庆国公府的爵位、阿娘的爵位,都未受波及。
她还是长安勋贵中,身份最尊贵的小娘子,庾昭月凭什么不给她脸?
袁雪镜脸色难看,伸出一根涂着丹蔻的纤纤玉指。
“你莫不是还在记恨长兄言语冲撞你一事?当日你和你兄长殴打他,我们袁氏还未与你计较,你居然……”
庾昭月胃里翻滚,只觉被她恶心到了,袁氏一脉相承的爱呕心人,祖母是这样,袁崇是这样,袁雪镜也是这样!
“居然如何?”庾昭月冷锐的打断她,“我若是你,都耻于提他!”
袁雪镜脸色变得黑沉,指着人的手指气得直哆嗦:“庾昭月,你别太轻狂,你以为我祖母被迁往蒲州,就可以肆意耻笑我们袁氏了?”
庾昭月眼刀劈过去:“你别上纲上线乱扣帽子,我只是耻于提那个人,那个残害了无数女郎和无辜百姓的恶徒!”
“你以他为荣是你的喜好,但是恶心到我面前来,还要我同你言笑晏晏,那就是强人所难了。”
“你是袁氏最尊贵的女郎,素来知书达理,想来应该不会故意为难我,对吧?”
庾昭月原封不动将高帽抛回去。
袁雪镜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一双丹凤眼几欲喷火,她抬手就要掌掴人。
庾昭月早知她性子娇蛮,但却没想到这般不讲理,迅疾握住她的手臂,狠狠掷了回去。
袁雪镜一个没站稳,栽倒在地,厉声呵斥道:“你给我等着。”
庾昭月偏过头,拿出手帕擦手。
晦气。
郑清如忍着嫌恶,上前扶起袁雪镜。
袁雪镜瞥见庾昭月的擦拭的动作,只觉脸面都被她踩在脚底,朝郑清如吼道:“她方才推搡我,你怎么不拦着?莫不是以为自己要做世子夫人,便敢无视我?”
庾昭月眉心蹙起,手指攥成拳,抑制自己想将人扔出去的冲动。
郑清如利落松手。
袁雪镜没留神又栽下去,气得说话都哆嗦了:“你,你……”
郑清如微微一笑:“手滑了,今日是若竹的及笄礼,你是继续留下观礼,还是我让九郎送你归家?”
她重音放在“及笄礼”三字上,悄然提醒她今日来的目的,是为亲友走动,而非倨傲惹事。
袁雪镜想到祖母的交代,此趟回长安要朝圣人示弱,必须放低姿态……尽管心中呕死了,却只能顺着郑清如给的台阶下。
待她离开,庾昭月担忧的看着郑清如:“你刚才那般,她回去跟永宁县主告状怎么办?”
郑清如压低声音:“长公主在蒲州病了,她今次回来是请太医的,留不了几日。这事本就是她胡搅蛮缠,至多挨几句骂,不痛不痒的,不妨事。”
她说完见庾昭月面含歉意,安慰道:“真不碍事,倒是你小心些,她惯来爱记仇。”
庾昭月:“我是真的被她恶心到了,袁崇那厮……呸呸呸,若竹的大好日子,不提那孽畜。”
谢若竹好奇道:“郑姐姐,九郎被请封世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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