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县主脸色惨白,踉跄着奔过去。
袁雪镜扶着浔阳长公主走到门口,撞上侍从端着一盆血水出来,水面上飘着一小块白花花的皮肉。
她瞥了一眼,立刻扒着门呕吐。
浔阳长公主脸色黑沉,素来强硬的眼中泛起泪花,咬牙切齿道:“竖子欺人太甚!”
过了一刻钟,凄惨的嚎叫终于低下去,袁雪镜用手帕掩住鼻子,扶着浔阳长公主入内。
袁崇趴在榻上,嘴唇满是伤口,额上冒着冷汗。
永宁县主坐在床沿上,一边为他擦汗,一边哭嚎道:“我的儿啊!今日到底怎么回事?”
袁崇脸色铁青,添油加醋将今日之事说了一遍,最后忍着痛恨声骂道:“祖母,这些竖子狼狈为奸,一起欺辱我们庆国公府,您一定要为我报仇!”
浔阳长公主将茶盏重重磕在案几上,杯底立马裂开一道缝,温热的茶水流出。
……
夜色沉沉,弦月高悬。
庾昭月沐浴后,躺在牙床上有些睡不着,翻出《抱朴子》准备看一会儿。
这时候珠帘响动,庾昭月看清来人,忙下榻相迎:“阿娘,您还没睡?”
崔氏摸了摸她乌亮的长发:“你阿爷担忧你白日受了惊,晚上要做噩梦,让阿娘来看看你。”
庾昭月挽住她胳膊,甜甜笑道:“儿最近都是美梦,您和阿爷切勿忧心,就是今日给阿爷惹麻烦了!”
崔氏垂眸看她,语气郑重道:“昭昭,一件事情已经发生,就注定无论如何它都会发生!”
“今日,你勇敢扞卫了自己的尊严,我和你阿爷甚是欣慰!相反,若是你们委曲求全,那才是真正拿刀剜我们的心。”
庾昭月眼眶有些发酸,用力点头:“儿知道了。”
崔氏刮了下她的鼻子,打趣道:“这么大的女郎,还一会哭一会笑的,快睡吧!”
暮春吹灭灯盏,庾昭月抱着薄毯,不多时便睡了过去。
当再次睁开眼,已在桃源小屋中,她上下找了一圈,并未寻到人,幽幽叹了口气,转身去了二楼书房。
书房朝阳,虽然布置的比较简陋,但是文房四宝一应俱全。
庾昭月看到曾经教他识字时的字帖,唇角不由得上扬,玄度今夜跑哪去了?
意识到自己在念着某只精怪,庾昭月拍了拍有些发烫的脸颊,连忙念了一遍《清心诀》。
当心绪平静后,她铺纸研墨,开始画玉佩的纹样。
……
金吾狱。
“骨头这般硬,还不肯招?”景珣抬眼,眼刀劈向刑架上已经快成血人的囚徒。
那人见他进来,歇斯底里道:“靖西郡王,你滥用私刑,我等便是有罪,也该归大理寺管!”
景珣眼皮都未抬,径直走向他身前放满刑具的案几。
“降仙香来自天竺,为前朝禁香,所以你们没有从西州运入,而是绕远路从明州港入境。”
降仙香能迷乱人的心智,景珣一想到袁崇准备将此物用在她身上,周身戾气忍不住暴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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