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黎敛去笑容,谓然一叹:“只不过,他两猜错了一点,本王其实真的在城中,真的来赴约了。他两若是知道真相,会不会感到一阵后怕呢。毕竟论起阴险狡诈本王还是不如你的。”
仲堃仪冷冷僵笑着:“你卑鄙起来真是连自己都利用。”
他大概能算到慕容黎来赴约,定然会在自己身边安插高手,所以才选定这座楼布置机关与杀手,他没算到慕容黎狠起来竟然拿自己的命赌天意。
慕容黎微笑:“多谢谬赞。你看这座天上的阁楼是不是更适合你一些呢。”
“既然他两不知道你在城中,那么你突然死掉也不会有人察觉,我不妨成全你。”仲堃仪嘴角挑起一个讥诮的弧度,举起手,做了个斩的动作。
厉声宛如死神的追索,在阁楼中响起,瞬间这层阁楼中就有数十名黑衣人冒出,举着长剑将慕容黎的所有生路堵死。
慕容黎轻轻呷下一口茶,无视这些杀手,纹丝不动,淡淡看着仲堃仪:“他们总会知道的,七层阁楼的杀手加起来最多抵挡五千精兵。你要杀本王真应该早点动手,或许还能趁大军未到之前勉强突围出去。如今,本王若死在这里,你也怕是要被两军食其骨,饮其血,啖其肉,想必你并不想与本王一同赴死。”
仲堃仪示意杀手停下,缓缓将目光移向尸骸颓败的南陵,二十几万大军发挥了最强的机动性,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占领了各处要害,正极力的地毯式搜索他的行踪。
南陵,已被战场上的尘烟染满。
任何一个角落里,都是天权遖宿瑶光士兵,没有一条生路。
天枢败局已定。
仲堃仪的眼中,没有一丝温度,不怒不悲不喜,仿佛结局早已料到,只不过他在看这些被死神夺走生命的士兵时,似乎比慕容黎还要无情。
这座阁楼七层,每层都布满机关陷阱,都有二十几位杀手,要杀死慕容黎,轻而易举,但是现在,他有顾虑了,杀死慕容黎简单,自己想要从铺满天权遖宿士兵的南陵城中全身而退,绝无可能,除非握着慕容黎的命。
慕容黎继续饮茶:“你大意了,实在不应该将赴约地点选在这里,虽然你可以布置暗卫,俯瞰全城,知晓我是否独自一人前来。然而我上来的时候观察过,这座垫在阶梯上的阁楼实在没有任何可逃生之处,若是大军包围了四面,就真成了一座海浪上的孤舟,随时能被吞噬,跳下去又只能摔得粉身碎骨。其实你把约定地址随便选一个客栈茶馆都可以杀了本王从暗门逃出去,或许还会有一线生机。如今,你的保命符只有我了。”
仲堃仪的脸阴沉得发青。
他只不过想把他杀死然后再从高高的阁楼上扔下去摔个稀烂而已,他怎么会想到慕容黎卑鄙起来连自己的命都不放过,还想拉他一起下地狱,妄想。
慕容黎继续在他的心头种上绝望的种子:“你或许不知道,其实这座阁楼本王不是第一次来,本王很清楚这座阁楼之上屏风的隔音效果。”
那年瑶光城破,阿煦殉国,他独自一人踏上南陵,寻找阿煦口中的戚将军,只不过,南陵没有戚将军,只找到了庚辰庚寅,发现了这座不一样的塔楼。
“你怎么知道我必然会合上屏风?”
“因为你不想在玩耍猎物的时候被嘈杂的雷鸣之声打扰。”
“你竟然还会看天气。”
“这就是另一个故事了。若是还有机缘,本王会很乐意分享给你的。”
上不失天时,下不失地利,中得人和。战必胜矣。
仲堃仪默默的坐着,维持着端正,他是恨不得将慕容黎千刀万剐,一寸一寸捏碎他的骨头,但是他并不打算陪葬,他要的是慕容黎的命,又不是自己的命,他还没有幼稚到要陪慕容黎去死。此时此刻活着的慕容黎比死的慕容黎更有价值。
只要慕容黎在手,多少千军万马都得撤退十里,他无比清楚,那两位是绝对不会让慕容黎死的。
而慕容黎,在没得到所需之物前也不会让自己死去,所以他甘为人质,他们现在竟然生死与共。
呵,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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