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先走了,告辞。”雨廷最后看了一下林芸,消失在人群中。林芸回过神来的时候,才现雨廷不在了,便问道:“姐姐,雨廷公子去哪里了?”
林倾剥着板栗,抬起头来回道:“哦,他还有事,先走了。”林芸心里有些小失落,舞台上的表演也变得索然无味。
“怎么了,不想看了?”林倾将栗子递给妹妹,“要不我们去外面走走?”林芸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吃着栗子跟林倾出了瓦舍。
连着好几天,雨廷公子都没有再去桃花斋。林芸仍旧每天去那里跟着魅儿学舞,心里却还惦记着一直没有出现的人。
“师父,你说,雨廷公子怎么不来了呢?”林芸憋了几天,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呵呵,他可能有事情来不了吧,”魅儿捏着一片花瓣说道,“怎么,芸儿想他了?”
“哪有,人家就是随口问问,”林芸娇嗔道,“我这不是替师父着想嘛,师父难道不想见到他?”魅儿抬起手,戳了戳林芸的脑门:“我呀,还不用你替我操心!”
虽然林倾嫁给冰璟程已经有什么一个月了,不过这水月阁阁主夫人的“大典”现在才开始举行。地点当然是在水月阁内,所以两夫妻带着丫鬟随从一起出了趟门。
十月的天气,虽然已经不是十分炎热,却也还是薄纱上身比较舒爽。可是冰璟程却让人拿了寒冬才穿的装束,带着她进了冰园的冰窖。
“啊程,你带我来冰窖,该不会水月阁是从这里去的吧?”林倾哈着气问道。冰璟程捂住她的小手,回道:“嗯,你又猜对了。”
“可是冰窖再大,也是在冰园里,而冰园又在京城里,这是不是有点……”林倾疑惑道,不是说,这水月阁是与世隔绝的存在吗?
冰璟程笑了笑,回道:“这里只是个避人耳目的出口,从这里出去,我们还得回到地面上,找到另一个入口,才能进入水月阁的地界。”
“那么麻烦?两截出来入口之间相隔间断,那么说,就算被人知道了冰窖的秘密,他也不一定找得到第二个入口,你们这手段,太绝了!”林倾赞叹道。
两人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出了第一段密道。密道门外,居然是一片树林!京城居然会有这么大一片树林,难道才半个小时已经出了城吗?
出到外面,气温升高了许多。将厚外套脱去,只留下事先穿在里面的薄纱衣。“这里是哪里?”林倾好奇地问道。
“这里是皇家狩猎场,”冰璟程回道,“所以平时并不会有什么人,也就不用担心我们的行动会被其他人给现了。”
“我去,半个小时就能从冰园走到狩猎场?,”林倾惊讶道,“还有,你怎么把密道修到皇家的地盘上了,皇上默许的?”
“嗯,”冰璟程突然抱着林倾,在树顶上飞了起来,“水月阁就在狩猎场旁边的山谷中,我带你飞过去,这样度快点。”
这段路程有点远,冰璟程用了轻功还得“飞”上十几分钟。两人最后稳稳地落在了两座山前,而这两座山之间,有一道天仅容一人通过的山缝。山缝里面黑乎乎地,看不见底。
林倾想,但凡是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想要钻进去吧?
万一山缝里面空间越来越小,进去之后被夹住了,出不来;万一里面有毒蛇毒蝎子之类的,见人就咬;万一里面……
冰璟程看着山缝说道:“我们从这里进去。”林倾瞪大了眼睛,说道:“这,我,你,你们城里人也太会玩了!”
“嗯?”冰璟程说道,“不用怕,相信我好吗?”林倾拍着胸脯回道:“我才不怕呢!”
“嗯,那我先进去,你在后面跟着,大概要走二十个步子,能接受吗?”冰璟程问道。林倾点点头:“没问题,走吧!”
两人侧着身子,挤进了山缝里。冰璟程担心林倾,便拉过她的手,带着她慢慢往里面移动。其实这并不是唯一的入口,只不过从这里开始,便算是对林倾的考验。
只有通过了考验,大家对她才会有最基本的认识。水月阁不会接受一个花瓶夫人,也就更不用提什么尊重了。如果她中途退出了,那这个阁主夫人的位置便只能空置。
过于剧烈的呼吸,会引起胸脯高高地起伏。林倾紧张地在山缝中移动,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呼吸。紧张之情在所难免,每走一步便会在心里默默地数着步数。
终于,在自己走到十七步的时候,侧面的光线越来越强烈。在第二十步的时候,林倾整个人迈出了山缝。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油然而生,林倾激动地抱住了冰璟程。
接下来,两人要从湍急的瀑布面上走过。稍有失误,便可能会被水流冲到悬崖峭壁之下。瀑布上有一排大理石做的石板块,间隔放着,从这边岸的直通那边岸。
“我,要从这里过去吗?”林倾问道,如果刚才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那么现在林倾可以肯定,这就是对自己进入水月阁的一番考验。
“嗯,倾儿怕吗?”冰璟程问道。林倾视线往远去看去,远远就能看见有几座辉煌的宫殿,伫立在群山之中,等待着自己去揭晓它们的真面目。
“倾儿,不必担心,我随时都能接住你!”冰璟程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若是林倾掉了下去,自己就立刻去将她救起来。
“好,啊程,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林倾踮起脚,在冰璟程的脸蛋上亲了一口。然后助跑着冲向了石板,一个飞跃站到了第一块石板上。
但是林倾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紧接着跳到了后面的石板上。第二块,第三块,第四块……在不停歇的跳跃中,林倾稳稳地跳上了对面的岸上。
林倾回头看了看自己走过的地方,心里不由得感叹道:这么久以来的马步没有白扎!想要过这种滑溜溜的地方,度一定要快,不然很容易会因为太滑了而摔倒。
加上自己的体力不错,能够支撑到最后,这一关倒也过得不算困难。冰璟程跟着过了对岸,抱着她静静地呆了一会儿。
刚才他真的很担心林倾会摔倒,不知不觉中掌心便出了一手的冷汗。现在看到她毫无损地到达对岸,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但是那种差点要失去她的心情却还是萦绕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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