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
瞧见这一幕黎弘低声骂着,趔趔趄趄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身体,因为徐琛真是“扭过”头来看他的,徐琛的身体都没动,只有脑袋违反人体学转了几乎一百八十度,仿佛拧开的瓶盖般诡异。
再眨一眨眼细瞧,徐琛却又恢复了正常的站姿,皱眉纳闷地望着他,好像不理解黎弘一大清早在这发什么颠。
而刚刚的情景持续的时间十分短暂,短道黎弘甚至无法确认那是真实发生过场景,还是他一晚上没睡好才产生的错觉。
“我干爹起了吗?”
恰好这时柳不花也穿好了衣裳,自言自语着走出房间,黎弘就赶紧站到柳不花身旁不再盯着徐琛屋子看,想着等会去问问段颖,徐琛的下床动作是否一直这样奇怪,毕竟他们俩是男女朋友,之前也一起住过,对彼此的一些举止习惯应该有所了解。
另一间屋内,被柳不花念叨着的谢印雪也早就醒了,只是没急着出门。
他今日还是穿着雪色的长褂,下床后站在床尾处盯着还没起的步九照看,足尖则抵在床缝底下一堆立起支撑住床板的小石头前——被他劈的床迄今还没塌,全靠这堆石头支撑,他只需要往前轻轻一踢,这张床就会倒塌。
还躺床上的步九照也会因此滚下床。
说实话,谢印雪是很想这么干的,但他不能,因为他还有些事需要询问步九照。
于是谢印雪收回了脚,就坐在屋内的圆桌旁喝茶,慢慢等待步九照睡醒。
等到近十点的时候,步九照才懒懒睁开眼睛。
甫一睁眼,他就听见青年清清冷冷的声音在屋中响起:“你再不起来,外面的人可能以为我们两个已经死了。”
明明前两日他们单独住一屋时,步九照起的很早,怎么一和他睡觉就赖床呢?
谢印雪觉得,这人肯定是故意的。
步九照慢条斯理地拍整着经过一夜后睡得有些乱的玄色行衣,悠悠道:“也可能误会我们两个昨晚干了什么坏事,所以今早才起的晚吧。”
说完他便翻身下床,走到床尾那看了眼支撑住床板的小石子挑眉道:“瞧,还好这床没塌,否则我们两人再长十张嘴可能都解释不清。”
谢印雪:“……”
谢印雪心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举杯抿了口茶,脸上的神色依旧淡淡。
甚至在步九照瞧见他身上的白衣后,问他道:“可以不穿白色的衣服吗?这颜色看着像丧服似的。”
谢印雪还浅浅笑起,温声答应了:“可以呀,我等会就去换掉。”
青年的顺从让步九照有些诧异,不由乜视向他,道:“我上回见你这般听话,是因为你打翻了我三个烤肉架。”
谢印雪低眉轻轻叹息一声,随后抬起眼眸,双目凝着步九照的苍瞳柔声说:“我只是
楠諷
觉得我们之间不应处处针锋相对才是。”
步九照觉得谢印雪在给他灌迷魂汤。
这个人向来狡黠奸诈,想想看——现在谢印雪分明知道自己“喜欢”他,即便这个“喜欢”是个误会,可只要自己不否认,谢印雪就不会知晓真相。
因此眼下谢印雪摆出这样温驯顺从的姿态,刻意迎合讨好自己,根本就是在使美人计啊。
但他绝不可能中计。
他是什么人?世上何种绝色美人不曾见过?谢印雪区区一介凡人,怎配叫他动心?
于是步九照轻嗤一声,勾唇道:“你是不是有问题想问我?”
“是。”
谢印雪还是那般柔和,垂眸谦逊道,“在下有许多事不解,希望步先生能为我解惑。”
连“步先生”都叫上了?
步九照扬眉:“如果你是要问我午夜开唱的《救姻缘》有什么用,那我只能告诉你: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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