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起一旁的美工刀,在手腕处缓慢而又坚定的划了下去——
顷刻间,痛意蚀骨锥心,手腕血流如注。
冷意从指尖蔓延到心脏,浑身都开始发麻。
我看着猩红一片的伤口,过往的一幕幕如电影般在脑中闪过。
18岁,贺南屿告白,我们在一起了。
25岁,贺南屿求婚了,将戒指戴进我的无名指。
26岁,贺南屿爱上了别人。
冰凉的泪水没入发间,闭上眼的那瞬,我恍惚看见,25岁的贺南屿笑着朝我伸出手说:“阮宁,我们永远在一起。”
我笑着,飞奔进他的怀里。
“嘭”的一声,美工刀从垂下的掌心中滑落,砸在血泊里。
画板上被钉住的画,也随着风飘落在血中。
另一边,画室中。
贺行屿心神不宁,眼前来来回回都是阮宁离开的落寞身影。
沉思间,笔尖的墨滴落在宣纸上晕开,如同他此刻慌乱钝痛的心。
贺行屿烦躁放下笔,到窗边点了根烟,拿出手机给阮宁打电话。
可不管怎么打,打多少遍,听筒里始终只有冰冷的机械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贺行屿听着心如火煎,干脆挂断了电话又去了趟警局。
抵达时,天色已经泛白。
刚下车,就看见贺南屿上了警车,匆忙出警。
贺行屿看着呼啸离去的警车,鬼使神差跟了上去。
车在路上兜兜转转,到一个小区前停下。
贺行屿扫过这个地方,微微拧眉,他依稀记得阮宁和贺南屿以前好像住在这边。
他跟这下车的贺南屿,上了楼。
直到看见那个熟悉的门牌号外圈上了警戒线,贺行屿的不安瞬间冲到达顶峰。
可前面的贺南屿却猛然驻足,似乎是看见了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不肯再往前。
贺行屿心一紧,抬手推开他冲了进去——
昏暗的客厅里,阮宁穿着白裙,毫无声息的躺在沙发中。
她手腕上,鲜红的血色蔓延,浸红了地上那张雪白的画纸上贺南屿的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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