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列娜从水面捞出了手电筒,拧了拧头发,顺手抽出长刀,“我劝你最好站起来,这里可要比上面凶险。”
她的身体此时发生了变化,心脏搏动的频率改变了,更加有力地将血液泵向全身,体温在迅速升高,周围似乎弥漫起被气化的水。这意味着她完全进入了战斗状态,时刻戒备着周遭的黑暗。
陆西安抠着嗓子把最后一滴脏水催吐出来,才来得及检查自己的装备。他大部分的子弹都丢了,剩下的多多少少进了水,绑在手上的“香根鸢尾花”从枪管里还能倒出来脏水。好在炼金工程部门的装备在制造的时候就考虑过防水,大概是能用的。
“手电筒你拿着。”
陆西安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接过跑来的手电四处照耀着,抹掉嘴角的水渍他这才有空观察起四周。
广场大小的洞穴空荡的不像话,没有蛇群,没有蛇卵,好像这么大的空间里什么也不存在,那它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的?耳边尽是死寂和自己的心跳,安静到如同死亡,又或者新生一般。
他在这偌大的洞窟中转着圈,带动光柱,他用手电筒四处照射着,看向弧形的墙壁,抬起头猛然发现整个洞穴原来是一个规整的圆形!自然形成下的洞穴应该是不规则的,怎么会有这种形态?
他想起“衔尾蛇”的外在表现也是一个完美的圆,那是一个自古代流传至今的符号,一头处于自我吞食状态的生物。首尾相连的圆正是一种建构与破坏的往复,生命与死亡的交替,是宇宙的象征,是薪火相传、无限循环概念的一种表现。
巨大的恐惧从足底升腾,迅速笼罩了他。他仿佛预感到了什么,观察着四面的距离,手电筒的光柱战栗着挪向了圆形穹顶的中心之下。
“那是什么?”
陆西安突然间照到了一个椭球形的巨物,矗立在手电筒能照射到的最远距离上。
光线为他们打开了一条路,那里居然是亮的,但并非是靠手电筒的光线照亮。洞窟的深处,那原本黑暗不可测的地方,穹顶之上却仿佛打开了一条裂缝,从中泄下的,似光又似尘。这道光亮既像是从遥远天际洒下的晨曦,又像是亘古尘埃被激活的闪耀,它透过缝隙无声无息地流淌下来,普洒在这颗椭圆形的巨物,反射出一种青金石的质感。
待到两人略微走近一些,庞大的影子将两人笼罩,陆西安才猛地发现这东西是一颗早已破壳的蛋。它完成了孕育生命的任务,如今内部已经中空,青色的外壳经过了风化变得干燥且脆弱,他的手触碰上去,便一片一片破碎剥落。
这世界上最大的蛋是400年前已经灭绝的马达加斯加象鸟产的蛋。这种象鸟有10英尺高,重达半吨,曾是世界上最大的飞鸟。它产下的蛋要比普通的鸡蛋大300倍,比已经发现的恐龙蛋还要巨大,可如果拿来对比眼前的这颗蛇卵面前简直小得可怜。
已知的任何生物都没有办法诞下如此大小的卵来孕育胚胎,那粗糙斑驳的形态不像来自生命而像是一颗坠入地底深渊的陨石!
陆西安打了一个寒战,看向身边面无表情的叶列娜,颤颤地说:“这是一个——卵?”
眼前的巨物让人相信有神的存在,否则光凭借生物的力量,如何孕育出如此庞大的巨卵?仰望它就像是仰望一朵遮天蔽日的乌云,蕴藏着毁天灭地的生命力。
叶列娜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她的刀闪过电弧一般的锋芒。
“这里面孵化出的东西呢?它会在哪?”
话音落下,他耳膜被仿佛山体崩塌的轰隆声淹没了。上一秒还是极致的寂静,下一秒就被山崩地裂的轰隆声淹没,一动一静的反差连神经都来不及紧绷。
周遭的黑暗里他看不见任何东西,但毫无疑问,有东西在那无形中蠢动。铁鳞铮铮,刺耳地在地面上摩擦,犹如万千亡魂临死的哀嚎。几米高的地岩在周围的黑暗中一个接一个地崩解,就像是脆弱的玻璃在铁锤的击打下瞬间化为碎片。那些声音环绕着他,无法判断到底是从哪个方位传来,层层叠叠如同一个环将他包围。
穹顶此时开始泄下黄沙和落石,地动山摇,与心脏同频,每一次心跳都在被震击。这种感觉很不好受,仿佛胸口里敲着鼓,回声在体内横冲直撞。
陆西安紧张得手心冒汗,呼吸急促。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却无路可退,仿佛整个人都被这巨大的存在所吞噬。在光线的映照下他能看见那巨物身上岩石大小的鳞片。它在远古的洞穴里席卷,身躯如巨龙般蜿蜒游动,震耳欲聋中卷起阵阵狂风和尘土围绕着这一小块光芒笼罩的地面。就像神话中的耶梦加得,首与尾相连,环绕了整个尘世。
新王登基,擅闯王庭者皆要成为王的美餐。
潜藏在黑暗中的庞然大物,似乎在这一瞬间猛地苏醒过来,缓缓睁开了眼睛。硕大的金色竖瞳在黑暗中闪闪发亮,如同两盏诡异的灯火,冷冷地注视着这两个擅自闯入者。
叶列娜看了看手表,离日出只剩二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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