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有镲响,简直就是两支老年秧歌队所能弄出的声音。
“这是哪个大胆刁民?!还让不让老子睡觉了?!简直是要造反!”——后院,宿醉未醒的刘玉和被惊了美梦,满口酒气,大声咒骂着。
没有了莫师爷在旁,他越地放纵自己,往日对莫师爷的那些畏惧,对行为举止的那些收敛,统统转化为对百姓的飞扬跋扈和盛气凌人。
他有心继续睡去,却架不住鼓声震天,慑人魂魄,只得翻身而起,牙都不刷,直接穿裤子升堂。
公堂之上,众衙役两列排开,纷纷面容倦懒,形体散漫,苦着脸嘀嘀咕咕,其中一个甚至拄着棍子打起了呼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堂下急匆匆走上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本该风情万种此刻却满面悲愤的女人——桃仙。
见到她,刘玉和的怨气消失殆尽,布满酒意的赤红双目显得更加迷朦,他不加掩饰地笑着说道:“原来是小娘子啊……好久不见,出落得更臊气了……今日来找本县,莫不是寂寞难耐了罢?”众衙役齐声哄笑。
桃仙对这样的开场白见怪不怪。世上事本是如此——一个曾为青楼的女子,不论她在青楼时日长短,也不论她后来作了多少年的良家妇女,在她骨子里小姐的烙印是绝对祛除不了的。然而有些傻男人却偏以为小姐赎身为荣,还期待着与她们打造感天动地的绝世爱情……实在是二得邪乎。
一朝为妓,终生为鸡——我奉劝男人们要切记这句话。“终生为鸡”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她随时有可能给你下蛋,并且每个蛋都可能不是你的。
别扯远了,赶快回来。
桃仙走近前来,扑通跪下,眼泪象早已准备好了一样哗啦啦喷涌出来,撕心裂肺般就是一声号叫——“求大人为小女子做主啊!”
这句标准的花腔女高音让刘玉和不禁酒醒大半,他看看外面,见桃仙身后并无第二人跟随,恢复些许正色道:“你一个小女子家家,独闯公堂,衣衫单薄,面容憔悴,楚楚可怜,莫非有何冤屈?”
桃仙不答,直直跪在那里,泣不成声,拂袖拭泪,哭得更伤心了。
刘玉和居高临下欣赏着这幅曼妙的图画,他的眼睛又眯了起来……他幽幽地问:“可是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强行玷污于你?”
桃仙摇头,甩一串眼泪。
“可是有人在密室黑屋之中百般凌辱于你?”
依然摇头,擤一滩鼻涕。
“可是有人玷污于你,让你给他当m?当****?”
还是摇头,甩一串眼泪,擤一滩鼻涕。
“可是有人……”刘玉和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说出来更过瘾。
“大人哪……”桃仙抬头大声道:“我倒没什么,是有人把我家相公的根剪了去!”
刘玉和吓了一跳,根不由自主地一缩:“竟,竟有这种事?是谁这么大胆,这么狠毒?!”
桃仙:“我相公醒来后对我说,是一个叫付江东的叫花子!”
刘玉和:“付江东?没听说过……莫非他与你男人有什么仇怨?”
桃仙:“我男人说,他,他根本不认识那个人……”
刘玉和:“这便奇了,平白无故,他为何要剪你男人的根?他为何不来剪老爷我的根?”他的眼睛又眯起来。
桃仙:“大人哪,这光天化日的,在您的地盘出了这种事,这不是不把您放在眼里吗?您还有心取笑……”
刘玉和心说也是,皱眉道:“你家男人呢?叫他本人来!”
桃仙:“他已经一剪没了,正在养伤,如何能来呢?”
刘玉和瞄着她可人的俊俏模样,就是严肃不起来,坏笑道:“你男人已不是个男人,你花容月貌,又正值虎狼年华,想来是夜夜闹心,孤枕难眠,倍受折磨吧……”
桃仙对他这种人自然是应付自如,当下又抽泣起来,五体投地道:“小女子身单力孤,全凭大人为奴家做主……如能将凶手法办,奴家,奴家听凭大人落……”纤弱的肩膀抖动,嘤嘤而哭。
听她这么说,刘玉和不由花心一荡,脸上却故作怜悯之相,道:“唉,你家的现状也的确可怜,你小叔子这一失踪,家里连个主事之人都没有了……老爷我一向体恤百姓,视百姓疾苦为己任,这样吧,你家男人既来不了,我便去看他好了,有些事也好在你家做具体商议……”向桃仙一挤眼。
桃仙止住啼声,半嗔半喜道:“大人若能亲临寒舍,实在是我们三世修来的福分,您真是我们的好父母官……但不知您要商议何事?”匆匆向刘玉和抛了个风月场上的标志性媚眼。
刘玉和这个老炮焉能不解个中之意?铿锵有力道:“了解具体案情,寻找蛛丝马迹,将真凶缉拿归案,还百姓一片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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