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手握在一起,久不分开。
“前辈欲行何方?”
“回塞北大漠安享晚年去……”
“他日定当登门拜望,再与前辈纵论琴艺。”
“好,我等着你!”
第二天一早,浩龙帮。
崔彪冷冷道:“你请的人果然是位世外高人,清雅脱俗,非但没有取他命,两人还相对抚琴,言谈甚欢!”
齐贺:“不会吧……”
崔彪:“昨夜我的人前去接应,亲眼所见!”
齐贺喃喃道:“我只听人说,他的琴声一起,必会杀人……看来人言不可轻信哪!”
崔彪盯着他:“你如何想到要请这么个人来?”
齐贺:“这种事,一定要请与王月波素不相识的人来做,可是中土江湖上,他声名显赫,人缘很好,不知道他的恐怕不多……正巧这时,这位塞北的琴魂先生便出现了……我原以为这是上天赐予我们的恩惠,可万没想到,咱们小爷偏偏会弹琴,俩人聊到一起去了……唉!”
崔彪沉吟片刻,冷笑道:“既如此,只好来个霸王硬上弓了!”
齐贺:“此话怎讲?”
崔彪幽幽地答:“他不在家,可他的家人都在……”
齐贺大惊:“你疯了吗?!你要以他的家人相要挟?你长了几个脑袋,敢这么做……”
崔彪:“你算了吧!他虽号称‘天妒绝人’,我却从没见他显露过武功,平时只是下个棋弹个琴的就把你们唬住啦?只是多读了几本书就把你们蒙住啦?想我们三帮三门在这湘鄂地区本是多大的势力?现如今却要在他的阴影中生存,凡事都要找他商议,经他同意,他一个毛头小儿,何德何能来掌我们的舵?!”
此言既出,湘鄂武林一个最大的矛盾也就暴露在天日之下了。
崔彪的一席话,实则说出了齐贺之所想,也足以代表另外那几派的现时态度。
崔彪凝视着齐贺的眼睛,一字字道:“我越觉得,取不取那十万两银子似乎不那么重要了……”
顿了顿,他又道:“不过,鱼与熊掌,我欲得兼!”
巩大业的押银镖队,经过洛阳金麒麟的一夜惊魂后,一路顺风顺水走过了河南,并穿行了大半湖北,这日,他们行至咸宁,眼看天色已晚,便宿住在官道路边一家客栈。
客栈老板看到三只沉甸甸的铁皮箱子时也曾眼冒绿色荧光,但见到威猛剽悍的中原八骏后,又恢复了无能的委琐和善良。
酒足饭饱后,王有为剔着牙缝,不时一个响嗝,断断续续道:“照此呃……走法,后天便可进入呃……江西,那可就是王某的呃……地盘儿了!”也许是连日的平安无事松弛了他习惯性紧绷的神经,再加上即将踏上自己的地盘儿,王有为的气粗了许多,话也渐渐多了起来。
原本很狂傲的巩大业此时却收敛了许多锋芒,金麒麟那一夜生的事扑灭了这位武状元不少的气焰。他正色说道——有些忧心忡忡——“离开洛阳时骆大人曾说,我们在进入江西之前还将有一难……从路程时日判断,应该就在这两天!”
王有为一愣,转而安慰他道:“再神奇的相师,也有占不准的时候。我看这朗朗乾坤,平直的官道,我们晓行夜宿,定不会再有事情……”走过来拍了拍巩大业的肩,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嗝打到他脸上,喷出携带着腐肉味道的刺鼻酒气。
“唉,也不晓得二位大人现在何方……”巩大业喃喃道。
当晚巩大业与王有为同室而眠。
至凌晨时分,忽听房门轻扣,值夜的火龙驹来报:“巩大人,王大人,有位公子求见,说是有要事相告。”
巩大业惊醒,扫了一眼仍然鼾声如雷的王有为,仿佛要说:“你看,事情来了吧?!”
巩大业不敢怠慢,匆匆下楼,见一年轻俊朗的锦衣公子,正背负双手,在店堂中走来走去。
来人正是王月波。与琴魂别后,他骑着**沿官道一路向北,奔行了两个时辰,问了七八家客栈,总算在这凌晨的咸宁郊外迎上了他们。
王月波先作了自我介绍,巩大业的反应却很平淡,他对这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名字竟前所未闻。
其实身为一个曾经走南闯北的镖师,他的江湖阅历不可谓不深,可是他只知道“天妒绝人”,却不知道王月波是谁。
王月波道:“大人将至鄂南,前方百里之内凶险四伏,请务必从此地绕行入江西,莫再走官道,或可摆脱险境……”
巩大业反复打量眼前这个公子哥样的年轻人,警觉地问:“公子何门何派?受何人之托来此提示于我?”
王月波从他的眼中读出了不信任,道:“在下无门无派,于无意中听到几个帮派间的密谋,因不忍看着大人的队伍走入虎穴,从而好意前来提示。”
“哦?”巩大业努力寻找着对方眼中泄露出的诡诈,却一无所获。他不禁冷笑一声:“我又怎知公子的好意提示不是将我等引入另一个虎穴的前奏呢?也许另一个虎穴才是真正的虎穴吧?!”
王月波半晌无语,只凝视着他狐疑而有敌意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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