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大多数人都不相信所谓奇迹会生在自己身上,然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当奇迹真的来了,也就不觉得什么了。
化源这种惊人变化的根源,当然是康氏给他提亲这件事。
化源已作过四任新郎,可称新郎大户,值此花甲之年,得以鸳梦重温,自是大喜过望,偷偷捂着嘴乐,捂不住就咧着瓢乐。
晚饭。老爷子虽还有些颤颤微微,总算还能端坐在上席。虽还有些口眼歪斜,总算多少找回了点昔日余威。
“孩儿们,你们的爹回来了!”一语说罢,并无期盼中的流着泪的笑。
众人很平静。只有孟眼面露欣喜,频频给老爹夹菜。
化源吸了口哈喇子,虎威尚存:“家有千口,主事一人。既然我又回来了,从明天开始,我就要重拾家法!”
孟烬桃仙面面相觑,明显对于他的复出缺乏心理准备。
他俩斜眼瞄着化源,心中都在想一个事:您都到这份儿上了还摆什么谱?看你老弱残疾的又能震得住谁?
仿佛知道大儿子大儿媳妇的想法,化源猛然一欠身,神经性的抽搐了一下,口眼用力歪向一边,只听得当啷一声,身上落下一物,掉在地上。
这一次是孟烬眼尖,他看见了令他颤抖的东西,一只小金元宝。
从破衣烂衫的穷爹身上,竟然掉出一个金元宝!
孟烬的第一反应就是猛地咳嗽一声,用脚踩住了元宝,想要浑水摸鱼。
化源却没有象孟烬盼望的那样耳聋眼花,他慢慢伏身去捡。
这时桃仙猛然出手,拾起金元宝,交到化源手中,笑吟吟地说:“爹,您大病初愈的当小心些,有些不方便之事自有我们作儿女的代劳!”
化源接过元宝收入囊中,似乎不经意地在桃仙手背上抓了一把。
桃仙呢?依然是笑吟吟的,手垂下时也似乎不经意地扫了化源的腿一下。
化源毕竟久病在床,坐了这么一会已感疲倦,特别是又动了动邪念,不由心浮气喘起来。
于是,他需要做一次久违的总结性言——尽管他总共还没说几句话。
“我这十年,是自我奋斗的十年,是与命运抗争的十年,是貌似空虚实则充实的十年!我这十年没有虚度,我看清了所有人的嘴脸,在每一个你们认为我睡着了的夜晚,我都在沉思,沉思一个重要的问题,一个至少你们会觉得很重要的问题,这便是,我的财产分割问题……”
呼哧带喘歇息片刻,续道:“人活百年,终有一死,我的迟早要成为你们的,但怎么分呢?这是个大问题。以这十年来看,眼儿对我那就是一个字:没的说!但烬儿,桃仙你们也别泄气,我的原则是既往不咎,只要你们悔过自新,重新做人,从前的那些事我就当作是南柯一梦……”
大口喘息,良久方道:“眼下最要命的大事,便是我的婚事!我要给你们续一个妈,你们有何意见和建议?不妨道来……”浑浊老眼中射出寒芒,逼视众人。
孟烬再熊也是长子,自然要先由他表意见。
于是他说:“昨天我还不太赞成,就在刚才我还有着保留意见,不过现在,我想通了,坚决支持爹续弦!”说的真是实话。
“眼儿,你呢?”化源眼含笑意。
“只要爹高兴,眼儿便高兴,爹愿续弦,眼儿自是同意。”说完走了出去。
“桃仙,你也说说吧!”化源一挤眼。
“爹,烬儿的意见便是我的意见,我们是夫唱妇随,不过奴家从一开始便坚决支持爹再婚!爹好,我就好!”
这也是实话,多个后妈虽然不好听,但有了老太太和孟眼这双保险,起码不用自己洗尿布了。
化源回寝宫。桃仙孟烬一左一右,架着他走。
孟眼呢?找邻居彭大妈借了一套干燥的被褥,默默在为老父铺床。
她显得有点神不守舍。一连几天,自从白月楼与那书生别后便一直有些神不守舍。
让她神不守舍的原因有二。
一是那书生卓而不凡的影象时时浮现在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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