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香火鼎盛,据说有全泰国最有名的法师坐坛,Flora想找那个法师看看手相,到处跟人打听。沈年却不信这些,自己到别处逛去了。
排了近半小时的队,Flora才如愿以偿的见到了那位法师。跟着引路的小和尚走到法师坐坛见客的某个房间门口,脱了鞋进去。
殿内,Flora伸出右手给那位慈眉善目的法师看,法师看了她的掌纹,又问她的生日,Flora一一作答。
法师用不怎么标准的中文告诉Flora,她的掌纹纷乱,而且手掌中心有一道特别深的纹路,将手掌一分为二,女人有这样掌纹被称为断掌,是克夫的手相。
“你最好不要结婚,就算结婚也要选个能镇得住你煞气的人,不然的话,于对方会很不利。”法师道。
Flora道:“有没有办法能化解?”“无可化解,除非你皈依佛门,但你尘缘不尽,煞气很重,佛门也不能收容你。”法师摇了摇头,竟然站起来走了。
Flora沮丧的坐在原地,心情沉重不已,和国内那些算命的说得差不多,即便是到泰国来找法师化解,也是无法可解。
走到殿外,Flora拿出手机给沈年发了个短信,告诉他,自己有个地方要去,要先走一步。
沈年接到她短信的时候正在某个佛堂外喂鸽子,赶忙站起来往寺庙大门走,想跟她一起回去,哪知道,他在门口等了半天也不见她。
独自回到酒店,沈年不放心,去敲隔壁的房门,如所预料的没有人回应,在门口徘徊不定,最终离开酒店去找她。
这么晚了,会去什么地方呢?打电话也不接,会不会遇到坏人了?沈年越想越担心,穿梭在清迈的大街小巷,到处跟人打听Flora的下落。
然而,一无所获。
失望地走在返回酒店的路上,他时不时地扭头张望,希望能在哪个角落里看到她的身影,这里虽然不大,中国游客却很多,说着各种方言的人混杂在路边的饭店、咖啡馆和商店,在那些人里想找一个人实在太难。
她是成年人了,看样子也不是第一次出门旅行,应该会有警觉性,不会遇到危险吧?可是,她长得那么美,也许会有危险呢?
听说中国有人贩子,会把女人卖到大山里给娶不上老婆的光棍当老婆,不知道泰国会不会有人贩子,就算这里没有人贩子,也可能会遇上红衫军,万一她被乱军抓走了怎么办?
沈年反复地想着这件事,同时也在思考,自己这是怎么了,对一个陌生的女孩如此牵挂,她不过是去了她自己想去的地方、没有接他的电话而已,他却好像失了魂,把一切可能想到的坏遭遇都联想到她身上,心里惴惴不安。
终于,他不断逡巡的视线停在某个酒吧门口,从他站的角度,恰好能看到酒吧里的某个座位上坐着个女孩,虽然看不清楚,但他记得她白天穿的衣服。
毫不犹豫地走进去,看到桌上放着几个啤酒瓶子,沈年轻拍女孩的肩,女孩抬起头看他,果然是Flora,可她好像喝多了,看着他的目光是茫然的。
结清了她的账,沈年把她带了出去。没有追问她为什么借酒消愁,他带她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嘟嘟车。天色已晚,出租车几乎看不到,倒是满街的嘟嘟车能搭载晚归的客人。
车开起来,Flora明显感觉到不适,扶着车框呕吐了半天。一双温柔的手轻握着她肩膀,沈年道:“很快就到酒店了,回去好好睡一觉。”
吐过以后,Flora大口地吸着气,晕乎乎地把头枕在沈年肩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沈年怕她睡不舒服,搂她在怀里。
沈年把她背回酒店,从她的包里拿出房卡,把她送回了房间,又给她倒了水漱口,等她睡下了,才替她盖好被子。
端详着她那张因为酒精作用而更显娇艳的脸,细细的弯眉下,纤长的睫毛在眼角投下好看的阴影,小巧秀气的鼻子白得透明,而那双微张的嘴唇则像樱桃一般红润可爱。
感觉到身体内某些因子的躁动,沈年深呼吸一口气,站起来去洗手间,绞湿了一条热毛巾,拿出来给她擦擦脸。
Flora忽然睁开眼睛看着他,清灵灵的双目因为泪湿而更显晶莹,“法师说我是断掌,会克至亲,你看我是断掌吗?”
她把手伸给他看,他疑惑地看了看,没看出什么名堂。
“我不懂这些。”
“慕泽就是因我而死的。”Flora瞬间泪如泉涌。
沈年不知道她说的慕泽是谁,但看她如此悲伤的表情,也能猜到那人肯定跟她关系亲密,心头忽然一阵说不清的痛。
脑海中忽然一道闪电,他想起来,他俩第一次相遇那天,她在车窗玻璃上写字,不就是一个“泽”字,原来她早就有了心上人,而且一直思念着已经死去的他,为此非常痛苦。
“不要把别人的死亡怪在自己头上,哪怕是最亲密的人,死亡也只跟他自己有关。”沈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得勉强说了这么一句。
四目相对,她的手还放在他手上,他又低头看了看。
尽管他不懂中国人说的手相是什么,但是她粉嫩掌心中央那道明显的纹路他却是能看出来的,难道这就是她说的断掌?这对他来说太陌生,他不知道这些东方玄学。
然而他却听到了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Flora闭着眼睛眼角垂泪的样子触动了他心底深处的一根弦,让他不愿放开她的手。
这一只玉质纤纤的手,皮肤光滑柔软似是无骨,小巧精致的不盈一握,他想就一直这么看着她……
第二天一早,沈年从美好的梦境中醒来,窗外已是天光大亮,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去敲隔壁的房门,想约她一起吃早点。
经过昨晚,他迫切地想看到她,看看她是不是已经从宿醉的中醒过来,心情有没有变好。
敲了半天的门,没有人回应,他有点奇怪,叫她的名字,可还是没有人回应,这让他有点紧张,忽然又往不好的方面想,连忙搭电梯下楼去总台求助。
总台的服务生告诉他,住那间客房的客人已经退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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