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静乔一笑,慢慢向角门走去,待走进了角门,听如是轻声说余问津还在看,便慢慢地倒在如是、如斯二人的怀中。
余问津看角门内楚静乔昏厥,不由地握拳,不能进到后院,便转身去了留客天,待看到余思渡还在没心没肺地摆弄弩机,不由地怒道:“郡主刚刚昏过去了。”
余思渡一头雾水地说道:“难怪方才郡主脸色不好。”
余问津怒其不争地说道:“你告诉郡主你不喜欢她?”
余思渡老实地点头,随后说道:“哥,你不是喜欢郡主吗?”
余问津略有些心虚,便又大声地训斥道:“你太鲁莽了,你可知道郡主遇到了什么事?郡主定是六神无主才来寻你,你却……”说着,便又气得咬牙切齿,听说耿奇声来了,便又去迎接耿奇声,三言两句寒暄之后,听耿奇声问楚静乔的事,不敢提楚静乔身世的事,只说楚静乔不舒坦。
耿奇声问不出旁的话,只得离开了。
余问津待没了旁人,又教训余思渡道:“你那话实在伤人,郡主定是伤心过度,是以才晕倒的。”
“大哥只说郡主有事,到底又是什么事?”
余问津想了又想,只觉得眼下若不叫余思渡在这时明白楚静乔的真实心意,楚静乔实在可怜,于是对余思渡说道:“郡主一再为你冒险,你都毫无察觉吗?”
余思渡愣住,说道:“大哥又提这话做什么?眼下我可没叫郡主再领着我去西院。”
“我怎么会有你这么笨弟弟,难道除了叫郡主替你办事,你便再想不到郡主?你可知道郡主今日知道了什么事?姑姑可是拿了太后的锦囊,告诉郡主她是陛下的骨血。”
余思渡惊讶道:“这——”
余问津忙捂住余思渡的嘴,说道:“闭嘴,郡主知道此事后去问王爷,王爷闭门不见,陛下又言语含糊,郡主走到角门就厥过去了。”
“可、可是大哥喜欢……”
“我只是感激郡主对你我的照顾,我与郡主之间,只有兄妹之谊,绝无男女之情。你若还有半点良知,看在郡主早先那般帮你的份上,便安抚一下郡主吧。”
余思渡怔怔地听着余问津说话,心里也觉楚静乔可怜,堂堂凤崎郡主,如今不伦不类的,且难怪早先传闻锦王对楚静乔不冷不热。脑海里浮现出许多,只觉得一颗心堵得慌,人也有些恹恹的,饶是如此,却也没像余问津说的那样去安抚楚静乔。
此时留客天中住着的人多,余思渡不得不跟余问津一间屋子,因觉得闷得慌,又不肯面对余问津,便闷头向外游荡。才出了他们的卧室,便瞧见留客天中四处都站着护卫,太医还有随着余君言同来的官宦也瞧见了两三个。
余思渡因觉不自在,心里觉得瞧这些人还不如去益阳府大街上逛呢,于是便要出去,遇上了耿奇声,不得不跟耿奇声寒暄一声。
耿奇声瞧见了余思渡,又想着余君言来了,若撮合了余家的哪个跟楚静乔,也算合了余君言的心意,余君言定会感激他,于是唏嘘道:“余小哥儿哪里去?”
余思渡勉强笑道:“我去外头逛一逛。”
耿奇声略有些责备地看着余思渡,说道:“郡主旧病复发了。”
“什么旧病?”
耿奇声叹息一声,望着蒲荣院的方向,说道:“太医说是上回子王妃责罚郡主的时候下手太重了——上回子可不就是郡主陪着余小哥儿去西院的吗?老夫还要跟陛下说一声去,陛下也挂心着郡主呢。”
余思渡忙道:“那耿大人快些去吧,别叫陛下等急了。”说着,又站定了送耿奇声走。
耿奇声心道凡事点到即止,便去将楚静乔病倒一事说给楚徊听。
余思渡越发觉得憋得慌,早先他以为楚静乔喜欢余问津,不妨她中意的却是自己,如今她因为余君言的话伤心不已,自己的话又叫她雪上加霜,而且她的旧患,也是当初为了自己种下的,心中抑郁惭愧不已,此时也顾不得去想自己究竟喜不喜欢楚静乔,只觉得自己欠了楚静乔许多——她尽力帮自己达成心中所想,她需要他安慰的时候他却毫无察觉——出了锦王府,又慢慢地走到大街上,看着喧嚣热闹的大街,平生头回子觉得寂寞,瞧见大街上摆着许多的花灯,便挑了一盏莲花灯提在手上又慢慢地折回锦王府,进了留客天,叫人找来赵铭家的,给了赵铭家的一些银子,便请赵铭家的将莲花灯笼送给楚静乔。
赵铭家的得了银子,又殷勤地在留客天中转了转,四处询问众人可缺被褥等物后,才去了怡然楼,将莲花灯送给楚静乔。
“当真是余二少爷送的?”楚静乔手指轻轻地戳在那一层薄薄的灯笼纸上,嘴角含笑,心道石清妍诚不欺她,果然这道坎也是机遇。
“是,余二少爷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送到郡主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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