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落到了她身上,她也丝毫不在意。
“开门!快开门!”孟朝言用力的拍打着孟府的大门,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和尚诵经的声音。
梁风眠与灵儿也站在了她的左右,灵儿跟着她一起拍打着。
孟府的大门终于被敲开,下人看到回来的大小姐惊喜不已,朝着门内喊道,“大小姐回来了!大小姐回来了!”
“什么?大小姐回来了?”
“是啊!快去叫周管家!大小姐回来了!”
大小姐回来的声音被下人们口口相传,没一会儿就传遍了孟府的整个角落。
孟朝言进了门之后,看着自己熟悉的家,她终于回来了。
大门正对着是一个前院,前院里面有几座假山做了装饰,还种了一些常见的花草,花草中央有一段石板路,今日下着雨,雨沿着屋檐滴滴答答的落下,孟朝言只得绕着墙边儿的回廊朝着正厅走去。
经过门厅的时候,看到有些父亲的至交好友。
“朝言回来了?”
“朝言你的眼睛好了?”
“回来了就好啊!”
孟朝言也只是两眼无神,充耳不闻。
因为她看见了,前厅不知道什么时候改成了灵堂。
中间摆了一幅棺材,四周坐了几个和尚,和眼熟的下人。
“小姐!”周管家朝前走了两步,神色萋萋,“小姐,是我的不对,没有照看好老爷。”
孟朝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以为自己在做梦,恍恍惚惚的绕过了周管家,走到棺材面前,愣愣的看着棺材,里面闭着双眼,安详的躺着,像是睡着了一般的,正是从小把她捧在手心里长大的爹爹。
为什么眼前会越来越模糊,看不清?难道她又要瞎了吗?
明明在以前那么渴望治好眼疾的孟朝言,在这一刻突然觉得,瞎了,好像也已经无所谓了。
她伸出手,捏了捏爹爹的脸,冰冷,僵硬。
“爹,我回来了,朝言回家了。”
“小姐,老爷已经去世了!”周管家看到她这个样子也十分的不好受。
“不!没有!我爹还活着!这不是我爹!不是!”孟朝言突然朝后退了几步,跌倒在地,“周管家!你是不是在和我开玩笑?爹爹是不是生气了,气我这么久没回来!故意装死骗我的!”
灵堂里回荡着女孩儿的质问声。
念着佛经的和尚一个个也安静下来,怜悯的看着这个孟家的小姐。
整个府邸彻底安静下来,只能听见雨滴滴落在地,稀稀拉拉的声音。
周管家愁眉苦脸,让灵儿上前把孟朝言从地上拉起来,“小姐,老爷是真的去世了!”
“不,不会的,你在骗我。”
梁风眠落后了两步,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被灵儿搀扶着的,泪流满面却浑然不知的孟朝言,嘴里还在喃喃着,浑身湿透,看起来就像刚才他在院落里看见的,被雨水鞭打的月季花。
好不可怜。
“小姐,小姐。”灵儿也被孟朝言吓的不知所措,紧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
“灵儿,我们是回家了对吗?怎么爹爹还没来接我?他不知道我看不见吗?”孟朝言站起身伸出手朝着前面走了两步。
她的眼睛,又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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