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妹之前一直搞不明白二妮在知青点倒腾出这场戏的目的是什么,听芳芳这么一说,她倒是有一点眉目了。duo
队上有可能会表扬,还能成为知青们的救命恩人,自己也中了炭毒,回家以后也不至于招父母的眼……二妮这招苦肉计够妙啊,一箭多雕。
但是,即便大致搞明白了二妮这招苦肉计的目的,这也只是她搞这一出大戏的好处,并不能直接证明这事就是她干的。
喜妹只能再度提高自己心里对她的警惕性。
“反正我觉得不太对,算了,反正跟我们也没关系。我们去叫松娃回家吧,都中午了,再不回家家里要来叫了。”
松娃也玩得差不多了,随身带的小竹篓里的小螃蟹都快装满了,便乖乖地跟着她们回家了。
他是个信守承诺的人,拎着篓子先到了老宅,分了一大半螃蟹给喜妹之后,才拿着剩下的部分回家去。
见他分了这么多给喜妹,芳芳便没有献丑了,带着自己抓到的螃蟹直接回了隔壁家里。
林老太之前就听林老头说了喜妹受伤的事情,本就心疼不已,见喜妹高高兴兴地回来,便顾不上心疼炒螃蟹费油的事情了,为了哄老闺女开心,她二话不说就撸起袖子开始做螃蟹。
这天中午,林家满院飘香,被炸得焦香的小螃蟹嚼起来嘎嘣脆,越嚼越香。
喜妹吃着脆香脆香的小螃蟹,已经完全不记得什么二妮什么一氧化碳中毒了,沉浸在美食中完全不可自拔。
吃完螃蟹,她还在回味呢,生活就对她这个小可爱“下手”了。
“在你手上的伤恢复好之前,在你记得戴手套玩你那些石头和药材之前,不准再去做实验。”林老太锁上了喜妹放铁皮石斛的杂物间,坚决地说道。
喜妹如遭雷击,自然是不愿意被禁止做实验的,但胳膊扭不过大腿,在林老头和林老太的双重压迫之下,她只能“含恨”点头。
这样一来,林家老宅一家三口里头就有了两个病号。
林老太每天忙着储备过年物资之余,在吃食上格外用心,立志要好好喂养自家病弱的男人和受伤的老闺女。
喜妹就在这样既享受又有些憋屈的生活中,迎来了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的第一个新年的脚步临近。
不得不说,腊月真的是农家最富足的时候了,整个腊月,在林老太的有心为之的情况下,他们一家三口都长胖了不少,脸上都多了几分血色。
年关将近,刘大菊也忙得很,由于他们家没有分家的缘故,她甚至比林老太还要忙上不少,压根没空到隔壁林老太家串门,
再加上林老头和喜妹都被林老太拘着鲜少出门,刘大菊还真有小半月没能见到他们俩的面了。
按照老林家这些年的规矩,过大年的时候是各家单过,小年这天是三家轮着来办的,今年合该轮到林大伯家办席面。
腊月二十四过小年这天,刘大菊乍一见他们俩,吓了一大跳:“好家伙,你们家这猫冬的日子过得不错啊!才小半个月不见,一个个脸上都长肉了。”
林老太得意地说道:“天天好吃好喝喂着,又没让干活,不长好一点都对不住吃下肚的那些鸡蛋和肉。”
一整年攒下的风干野鸡野兔和腊肉,这小半个月都快造了有一半了,更别说鸡蛋了,就算现在天冷鸡不太爱下蛋,家里好几只老母鸡每天怎么说也能捡一两个蛋了,这么多天过去了,家里的鸡蛋一个也没攒下不说,之前攒的鸡蛋还吃了个精光。
刘大菊听完忍不住对妯娌竖了个大拇指:“你现在可真是大方,佩服,佩服!”
佩服归佩服,要是让她跟着学,她却是不干的:照这个造法,这年还过不过了?亲戚来了还招待不招待了?
做了这么多年妯娌,谁还不知道谁啊!
听她的语气,林老太就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了,一边帮她择菜,一边解释道:“往年都把好东西攒着,那是因为家里人多,底子又薄,亲戚又多,总归不好在亲戚面前丢了面子,只能攒着好东西招待亲戚,亏了自家人。”
“那现在不还是一样?”
“那咋能一样呢?!现在都分家了,他们自己的亲戚他们自己走自己招待,我们两个老的只用招待老亲就够了,我娘家不走动的,林家这边的老亲,这些年还在走动的本来就不多……”而且,大部分老亲来了以后还是在林大伯家吃饭。
当然了,后一句话林老太并没有直接说出口,但是,刘大菊已经意会了。
她倒没觉得吃亏或者不舒服什么的,在农村宗族社会里,老大家本来就是要比地下的弟妹多担责的。除非实在不方便,不然的话,亲戚之间来往的时候,都是老大家出面得多,谁让她嫁给了林大伯、成了林家这一支的长媳呢?
“……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真的赞同你说的分家是好事了。”刘大菊干巴巴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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