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拿去看好了。”
草儿又习惯性的拢拢长发。
“卓雯去哪儿了?”我吐出嘴里的香烟问道。
“她去幼儿园了就在楼下不远的地方。”
“恩?”
“去那儿为小朋友们拉琴去了。我和卓雯都很喜欢小朋友的,路过那儿时便经常隔着围栏看那些小朋友溜滑梯啦荡秋千啦什么的。日子久了便跟里面的老师和小朋友都熟识了所以我俩一有时间便会去给那群小孩子拉提琴听。在那儿我俩可是很受欢迎的呦!”说着草儿的脸上荡漾起了开心的笑容。“幼儿园里有个叫诺儿的小家伙也很是喜欢门德儿松的E小调小提琴协奏曲。他每一次聆听都是那样的专注,眼神里时儿还会有一些异样的东西闪过。”草儿快速得拢拢手指说道:“卓雯说,这一点上你俩是有相同之处的。对了,大贺你是一收到卓雯的信便赶过来了吧?”
我点点头在烟灰缸里抿灭烟蒂。
“那你没有办理边防证吧?”
“没有,第一次来特区还不知道有这样的事情。”
“那你是如何从火车站里出来的。”
我便把我是如何收到卓雯的信如何蹬上的火车和在火车上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草儿。当然还讲了老陆的女儿。
听完后草儿沉吟了片刻自径燃上一根烟,吸了一口说道:“有些人就是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现实明明就摆在自己的面前可就是不肯接受那怕是欺骗自己一下也好,有些人就连骗一下自己的勇气都拿不出来。”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再次燃上一根香烟。
“为她演奏首曲子吧!克莱斯勒的‘爱之悲’蛮合适的。”说着草儿起身取来大提琴,在调音时草儿又改变了主意演奏起了圣桑的“天鹅”。
曲毕。“她现在应该是幸福的。”说着草儿将提琴收进了琴箱又坐回到我的对面自径吸起了香烟。
“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要告诉卓雯了,会影响到她的。”
我点点头。
“或许我们应该为她感到高兴的。起码现在的她按照自己的意愿又和自己的爱人一起过活了。”
“或许他们现在还在这个世界。”我说道。
“没准做了两只快乐的海鸟或者是两株连根的含羞草。”
“那怕是两株‘苦艾草’也是幸福的。”
“苦艾草?”
“是一种生长在墙角屋檐下,潮湿、阴暗环境中的野草。一天当中只有那么短暂的几分钟可以感受到眼光的温暖。所以人们给这种草取名为‘苦艾草’。”
“可是幸福于否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对吗?”说着草儿的脸上显露出兴奋与开心的笑容。
我微笑着点点头。
“饿了吗?”草儿灭掉烟蒂问道。
“叫你这么一问还真的有些饿了。”
“那我们去找卓雯合计一下看晚上吃什么。”
我起身灭掉烟蒂,去浴室刷了牙、洗过脸又折回二楼的卧室从旅行包里面去出干净的衣服换上便和草儿一同下楼去了。来到楼下已经快要西沉的阳光照的人身上暖洋洋的。出了居民小区往右一转没走出多远便见到了“小彩虹幼儿园”的门匾。隔着铁制的门栏我见到卓雯正坐在一棵榕树下的阴凉里演奏着什么曲子。她的周身围坐着许多三、四岁的小孩子。卓雯用一根头绳将头发随意的拢到了脑后,一条洗的泛白的牛仔裤,一件白色的收腰短袖衫,此刻她的身体正随着欢快的曲子有节奏的摇晃着,美的不禁让人为之赞叹。周围的小孩子们听的也是出奇的认真。
曲毕。小朋友们给予卓雯以热烈的掌声。卓雯无意间看见了我,她身手示意让我等一下便又低头和坐在周身的小孩子们说了些什么。片刻卓雯起身把提琴收进琴箱拎起直径朝我走来。传达室里看门的老大爷热心的替卓雯开了门旋即又在卓雯的身后将那把大大的铁锁合拢。
“什么时候醒的?”卓雯问道。一面又伸手解开脑后的头绳,散开了长发。在夕阳余辉的照耀下,卓雯的柔顺的长发被染上了一层栗红色。
“刚起床不…。”
“卓雯姐姐。”一句稚嫩的声音打断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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