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似乎根本听不见,还哼着小曲儿上了楼。
那两个尾随的人也跟着上了楼。
“姐!”石全拿钥匙开了一个六楼的单元门,“我来拿换洗衣服。”
屋子里没有人,他走进去,茶几上有个字条:我去婆家了,你姐夫今天夜班,家里没有做饭,你自己去外面吃点吧!——姐姐石玫留。
他把字条揉一揉扔进了垃圾桶,接着便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正在这时,门在动,准确地说,是门的把手在剧烈地晃动。这不是用钥匙开门的声音,是有人在恶意破坏那道门——有人在撬锁!
“喂!石全!”我叫他,“你快醒醒!石全!有人要进来了!”可是没用。他根本睡得酣沉,叫都叫不醒。
“吱”一声,门被打开了,声音不大,和进来的两个人的脚步声一样猥琐。
“啊——”我尖叫。
也没用!他们根本听不见也看不见我。
“石全你快醒醒啊!有人进来了!”
他倏地睁开眼睛,已经晚了。那两个人已在他脖子上套了绳子,死死勒住。他叫不出来,神情痛苦,从沙发上翻到地上,踢碎了茶几上的玻璃杯。那绳子勒得更紧,他的眼球像受到真空挤压似的爆裂,脑门顶上的血管青筋也鼓鼓囊囊地快要爆了,手脚胡乱地蹬,试图抓住什么凭借……
可施暴的两个人谁也没有心慈手软,继续用力地勒,直到石全完全断气。
我吓坏了,撒腿就想跑,被一双手拉住。
第33节:疑案追踪(2)
“啊——”我惊颤地回头,看见了石全。
“你……不是刚被勒死吗?”
他冲我点点头,指了指下面。
我向下看,差点晕厥过去:他的下半身是空的,轻飘飘地晃来晃去,一会儿,他身体的另一半从地皮下面冒了出来,和上半身连成了一体。
明白了,这是他的魂魄,已经和肉体剥离了。
我跟他一起看着面前作案的两个人,把石全的尸体吊在了洗手间的管道上,伪装成一种自杀的假象。
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人推门进来……
“把水龙头关了!咋这么浪费呢。”
突然有人经过水房,冲我大叫一声。
我像是才从癔症里转过来,顿时清醒。水已经从盆里漫了出来,整个水池子都是白色的泡沫。刚才不是做梦,我的眼睛一直睁着的,可我却看到了石全被杀的经过,那应该是七年前发生的事情了,我竟能亲临其境?
回头看看,早已不见了石全的踪影。
看来这冤灵的能量不小,竟能潜进我的脑皮层里进行干扰,把他的记忆强制嫁接给我。
我心里惶惑忐忑,把刚洗好的衣服又按进了洗衣粉里……
端着盆子回宿舍时,苹果坐在我的床头望着我笑,眼睛里流光溢彩。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在洗衣服,没看到你经过水房呀。”我把撑衣竿拿出来,一件一件地往上搭衣服,地上湿了一片。
“先别忙活,你过来。”她冲我招手,笑得很妩媚。
“你没干什么坏事吧?”
她冲着我嘿嘿干笑。
我有点被鬼子盯梢的感觉,怕是一套儿等着我钻:“我怎么觉得你平时不这么笑呢?”
“那能怎么笑?”她一伸手,把我拉过去挨着她坐。
“反正不是这么笑,你现在的脸都能放出礼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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