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包厢里的俞任是被齐弈果一句“再等等好吗”下了头,怏怏不乐的模样引起了俞晓敏的注意力,“彩彩怎么了?是和小卷毛吵架了?”
俞任打起精神,“没啊。”侧头小声对俞晓敏说,“我来这儿干吗?”你们老朋友们搞社交能不能离开孩子?
俞晓敏说就是大家联络下感情,一会儿有帅哥来。照片她们伸头看了:白面皮国字脸大个子金丝边眼镜,“个头样貌和果果配得不得了。”
齐弈果坐在俞任对面偷看了眼,小姑娘把玩着茶杯听她妈妈嘀咕什么,然后双眉一抬,“配种呐?”
俞任的手臂被俞晓敏打了下,“胡说。”她不好意思地看了眼小齐,见女博士正看着她们笑,“小齐,彩彩在上海没给你添麻烦吧?”
小齐说没有没有。彩彩非常乖,学习第一,能力培养第二,玩乐上不太感兴趣,可去景点时又很耐心很好学。小齐喝到第三杯茶,老何发现了女儿的异常,“你这是怎么了?路上没喝水?”再痛心疾首看女儿一脸包,“你这是……”
“就是最近激素水平有点异常。”小齐说,“可能熬夜熬的。”
于是话题进入到医学同行交流中,俞晓敏从卵泡生成素一路问到雌二醇,小齐则在学识的加持下回答了既有不正常又有正常的数值,俞晓敏想了想,“嗯,这个还是和作息有关系的,小齐要注意休息啊。”
齐弈果看着俞晓敏认真而关切的神色,道谢后再和俞任对上眼神,又不自然地喝第四杯茶。老何一双吊梢眼犹如开展工作的火控雷达,表面上稳坐钓鱼台,其实早就三百六十度在屋内扫描搜索。搜索的结果是:俞任好像对这个场合不感兴趣,小孩有点坐不住。而自家女儿心里有鬼,弄不好她又在和谁眉来眼去了。
她警告似地看了一眼齐弈果,授予“一会儿你别当众作”的意思。既然私下相亲她胡来,那就当众围观。她摸准了齐弈果窝里横的个性,在外人面前尤其要保持她良好的社会形象。她又伸手擦了几下女儿的脸,“你这……你这有什么印记?”
齐弈果偏过脸,“长了包太痒,我指甲压着挠的。”
俞晓敏马上接茬,“不能碰抓,果果,阿姨家里有特效药,回去拿给你,抹三天就见效。”俞晓敏又眯眼,总觉得那道痕迹也不是抓的,而有点像牙印。马上她觉得自己多想了,谁口味这么重?这能下得去嘴?
提前到的两家人中,俞晓敏喝茶看戏陪聊捧哏就行,倒是老何不高兴了——老祝是领导,踩着点到就是给面子,怎么男方到现在还没来?
不行,得让齐弈果出门溜达一圈再姗姗来迟,女方的矜持就是姿态,也是贞节观的表达。她转向俞任,“彩彩,我记得你祝叔叔喜欢吃酒店旁有家卤味店的白斩鸡,你和果果姐姐帮阿姨一个忙去买一份来好不好?”让齐弈果去她肯定不乐意,拉上俞任她就不会不给面子。
趁着俩孩子出门买白斩鸡,俞晓敏继续察言观色,老何说了句,“怎么还没到?”不晓得是说男方,还是说她在医院里办事的丈夫。俞晓敏看了下表,“应该快了,还有十分钟。”再补一句,“银行假期时也要上班的。”
老何得了这句虚拟台阶,脸色稍微好了些,“就让他们碰碰头吧,谈得来就试试,不行……我也尽力了。”俞晓敏于是就可怜天下父母心这种问题抒发了父母的不易,同龄人坐一块儿都少不了这种自怨自艾的戏码。
年轻人则在老卤菜店玻璃窗前牵手、撒手、撒手再牵手。齐弈果拉俞任的手,被她快速打掉,然后对着切肉的师傅说,“一只白斩鸡。”想起刚坐下时和俞晓敏一起看的那个相亲男照片,不也是只大号白斩鸡吗?
师傅说我家鸭翅也好吃,小姑娘要不要来一点?
“辣不辣?”俞任问。
师傅说鸭翅怎么能不辣?要不容易吃出鸭膻味。俞任说是啊,那就来十根,不过鸭膻味比人膻味总要好。
齐弈果在后面听得脸红一阵白一阵,又去拉小姑娘的手,被俞任再甩下。
切肉的师傅看着长相讨喜的小姑娘说话有意思,别称边笑,“人哪儿来的膻味?”再趁热打铁推荐自家的烧鸡,“要不试试这个烧鸡?都是童子鸡做的,嫩着呢。”
俞任问什么是童子鸡。师傅说就是还没阉的小公鸡,一般才六七周大。再大点儿阉了,公鸡就会越变越肥。
俞任说也是哦,鸡还是得吃肥的大的,小公鸡太柴吧。
“不不,小公鸡肉质嫩。”师傅以为俞任要再来点烧鸡,俞任却说那就算了,有人喜欢吃大肥的白斩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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