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任中午刚放学就被班主任喊出去递上批准条,“你妈妈说找你有事,在校门口等你。”她问老师俞晓敏有没有说什么事?毕竟俞晓敏现在她心中是个没事找事的。
“和家长有什么就说开吗,哦,这次期中考要加油啊,你看何田田她们势头挺猛的。”文重班班主任老徐开口就是成绩和竞争,俞任耸耸肩,“这样挺好的,咱们班都势头猛起来,六十个里五十九个考北大,那可就名声大噪了。”
班主任被呛,推了下眼镜,“俞任啊,你高一时不是这样吧?”以前他没带过这孩子,可听说是个学习非常用功、能力也很突出的学生,怎么落他手里就朝着st股票的趋势发展了呢?
“我该是什么样呢老师?”俞任对班主任露出礼貌的笑容,“谢谢您通知我,老师再见。”
从隔壁班抱著书和三角板走出的数学老师路过时听到师生的对话,他弹着指缝中的粉笔渣道,“老徐啊,高一的孩子再乖,高二就要千奇八怪。为啥?她‘刺啦’一声就长高长壮了,就开始对左右上下怀疑起来。”
老徐看着俞任的背影,“也是,其实这孩子现在真的能去报名高考,再糊弄一年也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儿。别丢了学习就好。”
“丢不到哪儿去。”数学老师说,“高二的内容她都自学完了,上课看那些杂七杂八的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不像祝朝阳那样祸害别人就行。”
俞任到了校门口不耐烦地找俞晓敏,却意外看到卯生就在大门前。她忽然站住,卯生也瞧见了自己。两个人都不晓得是笑是哭好,还是卯生挤出笑挥手,“俞任。”
这次没有广播里热血激扬的提醒“家人白毛生”,俞任也放不开奔跑的步伐,卯生脸上没有思念至深才现出的激动。俞任直觉卯生变了,一切都变了。
她给门卫大爷递了条子,大爷看着她,再看窗外的卯生,“哦!那个唱生的孩子,又来啦?”一瞅俩孩子表情都生分了不少,大爷挥挥手,“去吧。”
卯生走到俞任身边,“我们……我们去那家土菜馆吃饭吧。”地方是俞晓敏挑的,包间也订好了。俞晓敏说我在饭馆等你们,你们先聊。
俞晓敏希望她能好好地和俞任分手,刚碰面时问卯生,“你……你打算和俞任怎么办?”
卯生说我想和她说说心里话,希望她别荒废精神和学业,我们还是好朋友,一直都会是。
俞晓敏松了口气,给卯生倒了茶,“是不是因为上次我找你说的话,让你慢慢地和彩彩疏远了?”
卯生没回答,她只想哭。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是八中每周半天假太短?是赵兰非得帮自己转学?还是俞晓敏真挚地恳请威胁?还是因为自己不知不觉地心里多放了一个印秀?
不管如何,她半推半就地走到了要和俞任“有始有终”的境界。下这个决定很难,事到临头卯生觉得更难:俞任会怎样?觉得被背叛,欺骗,疏离……这些如浑浊的新浪卷走了过去甜蜜的旧浪。
卯生的手插在衣服口袋中缩着肩膀等俞任的话,俞任说现在不饿,既然请了假,下午上课也不着急。咱们就走走。
卯生说好,“你……你最近怎么样?”
俞任想说她好得不得了,俞晓敏烦不了她,老师势利眼只看成绩也不难为她,祝朝阳被她泼了一通面条后脸烫红了好半天,她也没去道歉。她还看了好些杂志报纸小说漫画,周日放假半天也不必回家,去看过三儿后就钻网吧里看小说,天涯左岸右岸的故事真多啊。
但俞任天生的洞察力在她看到卯生那一刻起就运作起来:事情太不简单了。俞晓敏约她,卯生接她。这已经明明白白地讲清楚了原委:俞晓敏找卯生摊牌,卯生答应了。或者,卯生找俞晓敏摊牌,俞晓敏喜出望外地配合。
今天来看她的卯生不是那个陪在肯德基写作业的卯生,也不是公交车上想亲近又不敢亲近自己的卯生,还不是大胡子小炒店里笑眯眯看着自己吃两碗饭的卯生,也不是留言中写下满满的急切思念的卯生。更不是那个给她打磨水滴翡翠石的卯生。
俞任说走走,卯生就陪着她压马路,她们以前总有说不完的话,现在的话都压在心底,互相等着对方起头,然后小心地跟腔。没意思的。俞任低头哭,她不想让卯生看见就忍声。
和聪明人谈感情是多此一举。卯生意识到了,她、俞晓敏还有赵兰都自作聪明地见面、安排这样一个刻意的局,所有人小心翼翼地计划都将俞任看成了个小孩子。
从衣着看,蓝白校服套在羽绒服外的俞任的确还像孩子,她一直不满意自己身高突破不了一米六大关,不嫌麻烦地剪齐刘海,因为这是卯生曾经建议过的。
而卯生穿着蓝色的牛角扣大衣,短发还微微烫染了黄色,经过快一年的历练
,卯生已经脱除了稚气孩子气,她站在俞任身边显得稳重起来。
俞任和卯生走了半小时,卯生才发现她不对劲,她停步拉俞任的胳膊,“你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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