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卯生说戏校和育才很不一样,有人十岁不到就进去学习,她算年纪大的。好在这些年功夫没丢,四功五法还不错,因为是王梨的入室学生也被老师高看一眼。
“论出格,那些去堕胎陪酒半夜翻出去和男朋友谈恋爱的算出格吧?”孩子心性的白卯生发觉和周围的姐姐妹妹近距离一比,她俨然是一株散发着柠檬香气的幼芽,如果不看身高的话。
“你师傅和妈妈这叫防微杜渐,如果穿着打扮上让你尝到了出格的甜头,后面就怕你收不住了。”俞任把习题扔一边陪白卯生聊天,两人在麦当劳肯德基的相聚每次最多两小时,因为俞任下午要回家补课。
脖子里戴着白卯生亲手打磨的水滴翡翠,俞任的腿和白卯生的在桌下,有时就安静地靠贴着,说到开心时就踢来踢去。踢到要分开时,白卯生会绷直着站起来,送俞任到车站、目送她离开后才回家。这两小时对白卯生是一次次深度的精神按摩,她可以暂时丢掉戏校内光怪陆离的同学私生活,继续沉溺在初中生活的单纯世界。
不出格的俞任和想出点格的白卯生没有完全分岔,还因为白卯生没有再投入一段段情情爱爱。当着面坐下时俞任却不好深挖那个二十三中的、摁着白卯生在墙上亲脸的小姐妹现在何方?临上车前装作无意问:你那个二十三中的小姐妹真的去深圳了?
白卯生回答:“哪一个?”天儿聊死了。
而白卯生在家时多半见不到母亲,她现在有空就往师傅那跑。母亲担心王梨吃不好睡不好,隔段时间亲自押着王梨去省城查指标。今天多半不在家。白卯生回来就想再大睡一觉,可推开门前却听见了母亲哼着《十八相送》的声音,唱到“门前喜鹊成双对”时白卯生开了门,母亲怪嗔地看她一眼,停下来看着坐沙发上欣赏的王梨,“哎呀不唱了不唱了,生疏太多。”
王梨坐在沙发上接着续,轻轻哼来行云流水,“从来喜鹊报喜讯,恭喜卯生一路平安把家归。”指尖翘起悠悠一点学生,“周末放假回来也不积极啊。”
白卯生平时住校周末回家,她直奔冰箱找吃的,“我回来晚点,免得妈妈和师傅你鸿雁两分开。”玩笑说多了,母亲赵兰从气急敲她的头到现在直接了当地认,“不为了给你做好吃的我还真就和你师傅双双飞枝头了。”
王梨端起茶杯佯作喝茶,从背后只看得到她耳尖红云刚出岫。孩子大了,她和师妹的打算得挑个时机对卯生谈一谈。
卯生从冰箱钳了几片酱牛肉解馋,跳到沙发上就踢掉拖鞋,双脚还搭在师傅腿上。王梨拍了那双脚丫子,“臭哦。”白卯生马上收脚掉了个头,改将头放师傅大腿,眼睛盯着电视,“师傅,学校床太硬,我不习惯。”
“你班主任说你念白课上倒着读,尽捣乱来着?”王梨抬眼看师妹,赵兰给她续上水,“有本事肢体动作课你倒着走。”
白卯生乌溜溜的眼睛看着师傅,再睃母亲,愁肠百结欲言又止,最后只翻过身贴着王梨的小腹,“哎。”
孩子等饭的时候已经发出了微微鼾声,王梨挪开身子,给她垫上靠垫盖上毯子,又轻手轻脚地钻入厨房拉上玻璃门。
她帮师妹撕四季豆,“要不,等她成年?”
“那还不晓得等到哪一天?白长了那么高的个头,心思却还是小孩的。”赵兰看眼门外睡得香的女儿,“我觉得,就……别影响工作就好。”这样一同洗手做羹汤的日子越久,赵兰越是舍不得松手。她关了水龙头,小声说,“还是别和她说,我……”私下两人更放得开的赵兰却不好意思面对女儿,“我还是希望她别受影响,以后进了剧团工作开开心心陪咱们到嫁人前。”
再后悔当时自己赌气恋爱结婚,孩子却也长得比自己还高了。赵兰认命又认缘,也认当今世道养育女儿的通用法则,“有个安稳饭碗,嫁个说得过去的人,生个孩子好好过日子。”
王梨沉默地帮活,四季豆剥筋的技术已然熟练。赵兰拉住她食指陪着笑脸,“也不是我说了算,是和你商量。”她感觉出师姐情绪的起伏,“她对老白也有感情的,我担心刺激了……不好收场。”
师姐抬起她的手背放在唇旁沾了下,赵兰的手抖了下,白她一眼后收到背后。
“也别当她是小孩子,我教她这么些年明白的,卯生心里也长出别人了。”王梨苦笑,对上赵兰惊讶的眼神,点点头,“小俞任。”
师妹左手没拿住锅铲,磕在锅边掉在厨面上,她不敢相信地看了白卯生,“不会……不会吧?这才十五岁,就……就这么出格了?”
“阿兰啊,你谈恋爱谈昏脑袋了,我可没有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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