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疾?父皇以见她女儿为由召她,实际又盘问她宁王是否有异心,还是她示意本宫偷听墙角,怎的现下又留在紫微殿侍疾了?”南珠虽鄙夷闵红荼的做派,可探听到这事确是受了她的指点。
玉翘沉吟片刻,心下了然,“殿下如今很是信赖祁昌华,此事还是别在王府办,且宜早不宜迟。”
“珠玑,你速回府中取来信鸽,有人问起就推说煜儿的爱物落下了。我们动作快些,别辜负闵侧妃一番好意。”
南珠豁然开朗,随即磨墨起笔,正体小字密布于薄笺上,笔画细若蚊足。
珠玑办事麻利,顺利从府中带来一只小而方的鸟笼,以布料覆盖,不细察还真猜不出里头是什么物件。
时近黄昏,宫门也快落锁,可皇帝还未降下送两位宁王妃出宫的旨意。随着日头西沉,暮色笼罩了整个帝都,幽暗中,南珠放飞信鸽,终于松口气。
却在这时,珠玑回禀小世子失踪,她与嬷嬷替他摘树梢上一枝新桂时,片刻没看住,便让他跑得没影。
宸元宫虽不大,可即将入夜,这空置许久的宫殿甚少点灯,一个孩子随意跑动,倘若磕碰或溺水。。。。。。玉翘顾不得其他,赶紧带人满宫搜寻。
南珠两面为难,她心绪仍旧纷乱,想回琼华宫筹谋后续,又念及小侄儿安危,终是打发了自己身边的宫人一同寻找。
她怔愣之际,宸元宫大门倏然敞开,远远眺望,只见昏黄烛火映照出几个男子的身影,为首的正是许玦。
对方脚步渐近,南珠终于看清他手上攥着一支箭矢,箭簇上穿刺的正是那只信鸽,此刻它已没了生息。
“公主贵步临贱地,原是为此。。。。。。”许玦拈起一张信笺,祁昌华递来火折子,轻薄的纸页顷刻烧为灰烬。
“竟然是你!你如何悄无声息进宫的?”南珠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险些气血逆行,“本宫还以为是祁昌华这个小人迷惑了你,不曾想你真要害表兄,你们的兄弟情谊何在?他知道自己从小保护的人是个白眼狼吗。。。。。。”
南珠满腔愤懑,抬手欲掴,却被对方紧攥手腕,“他为何要替我出头,三妹你是清楚的。”
她目不转睛盯着眼前这个面色平静到诡异的人,一股恐惧感油然而生。
许玦不多言,反手抓握住她那纤细的胳膊,拽往正殿,身后数人紧随其步。南珠只觉他力气奇大,对比往昔文弱的姿态,简直像换了个人。
“皇兄,当年是我对不起你,我向你请罪。你想要什么,南珠必尽力为你寻得,你收手吧,放过表兄,南珠保证不会泄密。”
“来人。。。。。。来人!”
许玦对她的惊呼置若罔闻,径直拽其入内,关闭殿门。
南珠心中没底,他会不会杀了自己?就像那只鸽子,他会用刀剑划断她的脖颈刺穿她的胸膛。。。。。。
“妹妹今年二十了吧,竟还未觅得良人,都等成老姑娘了。你是千尊万贵的公主殿下,怎能过得如此寒碜。。。。。。”许玦眉目淡然,话音也极为亲和,“作为兄长,自然要为你打算,这不,替你择了五位夫婿,个个精壮,想必能伺候好公主殿下。”
他身后五人闻言挪步,南珠头顶宛如降下天雷,跪地恳求,“皇兄,南珠错了,南珠自幼轻狂,折辱了皇兄,求你高抬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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