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垣转身后,头顶发髻勾落的三两花瓣被纾雅瞧个正着。
“魏大人为了讨姐姐开心,特意学着贵妇人簪花?”纾雅说着,嘴里还迸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
这笑声惹得魏垣一刹心动,可终究是些揶揄之语,他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意识到或许头上沾染了什么,魏垣随即抬手拂去,异物飘落时,他接了一片,这才发现是石榴花瓣。
进王府赶得急,路过小花园时擦过好几株石榴树。那些树本就低矮,魏垣从树下经过,不免勾住枝桠。
“是不是?”纾雅打趣着。
许玦与玉翘各自掩面。沾染花瓣本不好笑,看魏垣吃瘪的样子着实不常见。
“魏大人别在意,纾雅的性子随了姑母,会比旁人。。。。。。开朗些。”玉翘笑过,放下衣袖替纾雅辩驳。“若无事发生,她断不会打趣别人,想来定是你有什么地方惹到她了。”
其实纾雅的性格并非随她母亲,母亲曾也是个规行矩步的淑女,一举一动无不端庄稳重,近些年才变成如今那般泼辣模样。
就像纾雅小时候也很胆小怯懦,是玉翘教了她以己为重,只是时过境迁,玉翘早已将那些往事忘却。
在纾雅看来,如今的姐姐好似昔日母亲,温柔得就像一颗打磨过的玉珠,美丽,纯良,无棱无角。
“的确实是我之过,月余前言行冒犯了她,时至今日都不肯原谅。。。。。。”魏垣眉头缓和,以告罪的口吻轻言,可他并未看向纾雅,仍是面对许玦与玉翘。
许玦原本就是心思敏锐之人,最善揣摩他人心意,魏垣这举动落入他眼中犹如白话似的。
他虽然口中说不出什么致歉之词,但心中已经迫不及待想与纾雅和解。
许玦不知他所说“冒犯”是指何事,只知皮肉之相尚可掩饰,眼底之情却不可改。
见魏垣说话时心都软了半截,许玦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这才恍然大悟上次说为纾雅择选夫婿,会被他一口回绝。
可无论是哪种上心,都让他松了一口气。
纾雅睨一眼魏垣,嘴角还带着戏谑微笑,“也没怎么,只是前阵子大人被鬼迷了,做不出人事来。。。。。。”一句未完,又站起身来,揣着神秘说道:“于是我就对他说。。。。。。”
三人眼中满是疑惑,特别是魏垣,此刻还在飞速回想她到底有说过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我说,‘不管你是谁,赶紧从他身上下来’!”纾雅边说边靠近魏垣,手上还比划着动作。
语罢,在场众人忍俊不禁,连同凉亭外等候的丫鬟都憋不住嘴角上扬,只能把头埋得很低,不至于失礼。
纾雅绕到魏垣身侧,探头对望他那下移的视线,“然后小鬼儿跑了,魏大人的病立马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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