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慕北照例把大份的递给她,她却拿了一份小的吃几口放下,扭脸翻出毛巾在脸上抹来抹去。
“怎么了?为什么这一整天来你都很不开心的样子?”范慕北终于放下食物,走过来问她。叶微微不好意思把心里话说出来,身子一扭,眼里盈上泪花,却还要倔强地道:“我没事!”
“分明就是有事!”范慕北把她的身体扭了回来,逼着她与自己面对,“到底怎么了?”
眨巴眨巴眼睛,泪水却已经滚下来,她用力地抹一把,在心里骂自己:“你委屈个屁!”叭地站起来,边往外走边道:“没事,我去洗个脸。”
挽起裤脚跳入小溪,冰凉的水一泡,她感觉好了一点点,撒开毛巾在沾了水往脸上抹着,泪水却偏偏要不听话地滴个不停。
范慕北默默从身后走来,修长的身板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伟岸俊挺,静静地看着她,一双手随意地插在裤袋。
为什么要守护她?为什么要在她面前摆出这么帅的样子来?叶微微真恨不能反身过去狠狠地拍他几巴掌,却什么也没做,捂着脸伤心哭泣下抖动起肩膀。
背,被人贴紧,臂,绕在了腰间,范慕北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来,将她箍于胸间,淡淡的声音传来:“微微,不要这样。”
他的声音柔和得似一张海绵,轻易将她的心吸了进去。越想拉开距离,越不能,叶微微突然回脸对着他一番狂吻,嘴里疯狂地叫着:“范慕北,要我,要我!”
如果注定不可以永远,她愿意抓住和他的分分秒秒。
叶微微以从未有过的大力气将他扑倒在溪水里,凶猛得像只野豹……
范慕北略略怔愣,马上回抱过她,两人滚动在溪水里,吻得难解难分。
淌着汗水任由他抱着,背部被夜风一吹,这才感觉到凉。毫不配合地打一个喷嚏,范慕北这才把她放开。
两人的衣服都已湿掉,刚刚流过汗的身体现在感觉到冰冰的凉。热带雨林的天气就是这样,白天热如火团,一到晚下甚至会降到几度,冷得瑟瑟发抖的她只能抱紧自己,在心里觉得一阵阵地好笑。
叶微微,天生乐观派,用得着为了儿女私情把自己搞成这样?紧接着又连连打数个喷嚏,眼泪鼻涕就这么流成一片。
范慕北心疼地望她一眼,勉强把湿衣服拿过来给她披上,出去拾了些柴回来。火燃起来,叶微微也不矫情,把衣服对着火一阵烤,任由范慕北搂着自己,嘴上还没心没肺地
问着一大堆话,完全没有了刚刚那副失落的样子。
范慕北也不多问,有问必答,他本就是个话少的人。一双眸子垂下,用心地只手为她拨着火,大手从来没有离开她的腰。
衣服很快被烤干,叶微微望望天色,推推范慕北道:“我们继续赶路吧,这么走下去,天一亮就可以离开了。”
范慕北犹豫片刻,点头,熄灭了火,两个人摸着黑手拉手行走在山间。
天微微亮的时候,他们终于走出了大山,往前再行数里,就看到了人家和火光。有人向他们跑来,是总部负责人,跑过来向范慕北行了个礼。范慕北放开她,跟着那个人边走边问着些什么情况,叶微微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
队友们纷纷围了过来,带队的组长向她投来赞赏的目光:“没想到你这个弱女子竟然能走出来,我们当时以为你一定会中途挂红带呢。”
挂红带就是退出的意思,叶微微尴尬地笑了笑,如果没有范慕北,她怕早被老虎吃掉了,根本不需要挂红带。
七天的行程终于结束,虽然晚了小半天,但叶微微还是挺开心的。她终于战胜了困难,像爸爸一样进行了一次野外生存训练,又向他走近一步了。叶微微甚至觉得,她的国际战地记者梦已不遥远。
回去的时候,范慕北已经不知去向,她和队友们一起坐车走的。因为感冒,她变得晕晕沉沉,一路睡到家。
走向宿舍,过道里和方紫依迎面相撞,她看到自己咬了咬牙,眼底分明盈着泪花,快速从身侧越过。
叶微微懒得看她,直接走回来。自己的床前,一个粉色的小袋被打翻,里面露出一部灰白色的东西。蹲下身去,她抽出来便大叫起来:“呀,这是我的行动电话,怎么会……”
拾起粉红色袋子,记忆已经回到七天前,叶微微分明记得方紫依看到她回来急急地往袋子里塞着东西,难道就是……她的行动电话?
向姐走过来,压低声音道:“刚刚队长的勤务兵来了,从方紫依的袋子里搜出了你的行动电话,这会儿她被队长叫走了……”
果真是方紫依!叶微微忍受着阵阵头痛走向窗户,视线里刚好出现范慕北,仍是一身帅气的训练服,罩着个黑色面具。方紫依走过去向他行了个礼,很快她像跟人争吵般抖着身体指手划脚,满腹委屈,最后竟扑入他的怀里把他紧紧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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