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赵碧凡忐忑地又问。
“素裹没追到解语,被王斥责了。那梅小芳,被王赶出了主院,回彩云居去了。”
“哦?”赵碧凡一挑眉,“为什么?王不是很宠爱那贱人吗?”
“她……嚷嚷说侧妃您要害她。王不相信,身子又不好,就恼了。”
赵碧凡的眉头挑得更高。
这话,她不能完全相信。梅小芳,不,那女人绝对是石中玉,狡猾多智,王从前又爱她爱到不可自拔,万一其中有鬼呢?但,她也不是完全不信,对那只蛊的迷信,让她的心落了一半。
“不过王在震怒下打了素裹板子,到底没舍得打梅小芳。依奴婢看,早晚还会把她叫回到主院的。侧妃,还要提防点好。”白芍低着头说,声音很小。
怪不得素裹没来跟她报告细节,原来是伤了。
赵碧凡冷笑,“哼,我提防有什么用?男人的心,海底的针,用错了地方,八匹马也拉不回。别管他们,你拿我的对牌立即出府,捎封信给老爷吧。等明儿早上,王心情好点,咱们这儿还很多善后的事要做。你跟了我这么久,白薇又是个狼心狗肺的,今后咱们主仆一心,到底过咱们的清静好日子。”
她这话放得恰到好处,是要给白芍点甜头,好拉拢个能为自己做事的人。白芍一直和白薇争宠,只怕憋得狠了,她现在示好,还怕白芍不给她卖命吗?
眼光掠过,果见白芍露出狂喜之色,而后又诚惶诚恐,赵碧凡心下不禁得意,又道,“你快去吧,如今这院里一时半刻也离不得你。”说这话时,她又忘记宗政弥也对她的评语。
她总拿别人当傻子,而且错误一犯再犯。
“是。”白芍拿了信走了。转身之际,赵碧凡没见到她眼里闪烁不定的光芒。
第二天一早,拉夜香出去倾倒的车子,把宋婆子送出了王府,接替她职位的,是个姓张的婆子。别说,赵知信手下懂功夫的婆子倒预备得不少。早饭才过,赵碧凡就带着身边唯一的大丫头白芍和新近总管婆子张氏来到主院。
被轻烟引进去后,赵碧凡就见到石中玉眼睛红红的跪在台阶下,不禁讶然。但她不敢多停留,躬身站在门外,轻声道,“王,妾身赵氏,前来请罪。”
“你有何罪?”慕容恪病怏怏的声音响起。
早上赵知信捎了信儿来,说慕容恪确实病得不轻,心疾很重,所以赵碧凡并没有怀疑慕容恪是在演戏。军中的大夫是他们的人,却不知慕容恪只要故意想起太府都的事,心病自然会表现得严重。蛊主与宿主的联系,毕竟只解了一半。
而打素裹板子,把石中玉贬回到彩云居,石中玉嚷嚷赵碧凡要害她,今天又装出这模样跪在慕容恪门前,却是石中玉自己的主意。这事若丁点不闹,显不出她焦急,反而让人觉得不真实。而她哀求一下就得到原谅,也正好说明慕容恪对她宠爱有加,挤兑得赵碧凡也急起来。
不管赵碧凡信与不信,真真假假先搞晕她再说。至于素裹抓不到解语,她早就料到,因为抓到解语,岂不是暴露了素裹真正的主子?她当时只是为了支开素裹罢了。今早她已经通知外面的人,让他们帮助找解语出来。
“妾身管理王府内宅不利,先是出了刺杀事件,而后又有了昨儿的事。虽然妾身是为了公正好意,终究身子弱,抵不过那些胡闹的人。”赵碧凡低声道,看起来很愧疚,但这话是明贬暗褒自己,实在可耻。
刚才路过外院时,赵碧凡看到素裹的脸在窗前一晃,对她轻轻摇头。她明白,素裹的意思是她们还安全,心下早就平稳了许多。
“既然你如此说,这内宅还是别管了。”慕容恪恹恹地道。
赵碧凡一惊,没料到慕容恪会这么说,但好听的话她先说的,这时候没办法反驳,只得跪下道,“妾身有错,全凭王的安排。”说着,瞄了一眼石中玉。
石中玉立即露出得意的笑容,把赵碧凡恨的。
王虽然不信那女人的话,却还是对她有了看法。石中玉这是要抢她的权哪,包管是这一早上哭诉的结果。怪只怪她还没弄清情况就先自责,让王有了借口。可是她骑虎难下,不能自辩。
赵碧凡不知道,这也是石中玉的意思。因为若说慕容恪一点也不听信她的话,赵碧凡肯定不能放心。而慕容恪若宠幸她一点,反而容易让赵碧凡相信蛊力仍在。这是一种特殊的心理状态,认为敌人尝到小甜头,那自己肯定是占着大利益的。否则,敌人怎么可能不穷追猛打呢?
石中玉,狡猾狡猾滴有
“这样吧。”慕容恪似乎沉吟了下,“这么多年,你管着王府的内宅也辛苦。听说你身子不大好,不如就放手一阵子,多多修养。”
“谢谢王体恤。”赵碧凡心在滴血,表面上却还得感激涕零,“但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不知王要谁接替妾身的差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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