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电话自己就摊坐在了椅子上,他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有种要永远失去她的错觉。
一定是错觉。
她竟然骗他,说好的呢?说好的呢?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他不过是去了一趟公司,处理了那一堆杂七杂八的事,回来她就不见了,早知道是这样,公司让它荒了他也毫不可惜!
那么狠心,她就那么狠心的又一次丢下他,什么都不给他留下。
以前她不属于他时,无论承受多少委屈,他偷偷的把疼痛藏在心底,可当她终于可以赖在他身上任性的时候,她却走的那么决绝。
阳台突然发出“碰”的一声,接着是两个护工的惊叫。
秦江澜转醒过来,急忙穿过客厅跑出去阳台,发现自己的妈妈从轮椅上跌下了地,两个护工正一人一边胳膊架着她坐回轮椅上。
秦江澜连忙检查江阿姨的膝盖,就刚才那一磕,一边的膝盖就青了,他红了眼圈:“妈,您要起来,让护工扶着你,别自己动。”
江阿姨眼里依然是泪,一字一字的对他说:“对不起!她,好孩子,我,后悔!”
他霎时用手掌捂住了自己的脸,身体微微颤抖,片刻之后才松开,接着抬起头,无比轻松的说:“妈,我去找她回来,您愿意让她在这个家里孝敬您吗?”
江阿姨落下两行泪:“去找!”
江阿姨自苏文若出门的时候就后悔了,这个女孩子,江阿姨感受到她要走了还对自己放心不下,一遍遍的交代。
江阿姨满心的不忍,可为了秦家的将来,还是强忍了下来,可当听到大门从外面关上的那一刻,江阿姨嘴里突然完整的喊出了她的名字。
看到自己儿子痛心疾首的样子,江阿姨觉得很对不起秦江澜,挣扎着要从轮椅上起来,去书房跟秦江澜说,让他快去把人找回来。
江阿姨知道,如果晚了,可能就真的找不到了,是自己要求苏文若离开,还要去他不知道的地方。
这一刻别提有多后悔!
秦江澜欣慰的挤出一丝微笑:“妈,我就知道您最疼我,我一定把她找回来。”
江阿姨哆嗦着手,费了好大力气才抬起来,摸着自己儿子的脸,动着嘴说:“快去!”
手机响了,在书房,秦江澜安抚好自己的母亲,让两个护工眼神一刻不能离开。
快步回了书房,接起了电话,是江参谋:“一个小时前,那丫头用美国身份买了去洛杉矶的机票。”
秦江澜又开始打电话:“李承郁,给我订最快一班去洛杉矶的机票,让云雨桐来帝景苑,二十小时看护我妈。”
又接着打:“黄鼠狼,带两个人住到帝景苑,二十四小时看守这个房子。”
……
飞机缓缓降落,机舱内气压低于大气压,耳膜两边产生了压力差导致耳内疼痛,每个人基本上都会有航空性中耳炎,苏文若也不例外。
她立刻佩戴飞机耳塞,这才缓解了不少。
从机场甬道走出来后,她没有出到机场外,而是绕回了机场大厅,看着头顶上的航班信息。
她不会去西雅图田园小镇,也不会去温哥华贝蒂的农场,她要找一个自己没有去过的地方,那个地方可以贫穷落后,一定不能是太发达的地方。
那样的地方,才没有人料到她会去那里。
她盯着头顶滚动的航班,有个洛杉矶到拉穆的航线,飞行时间很长,肯定很远,就是它了!
她能确定这个航线必定非常远,因为从洛杉矶买去拉穆的票价就要三千美元,将近两万元人民币。
这样的地方,应该是远到没人想去的地方。
她毫不犹豫的登上了这次航班,就这次航班,她就坐了好久,久到她甚至想半途下来算了。
从洛杉矶飞了差不多十一个小时后,在阿姆斯特丹停留了近四个小时中转,接着继续飞了八个小时,又在内罗毕中转了一次,停留了将近两个小时,从内罗毕起飞了一个小时后,这次在蒙巴萨又一次中转,停留了十二个小时,最后从蒙巴萨飞往拉穆机场,花了一个小时。
到达终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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