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春满意地点了点头,重新盖上红色绸缎。她倒要看看,今日许兰该如何收场!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有两个人的声音由远及近。
“我是怎么说的,啊?!库房里都是紧要物事,一时半刻都离不得人!”是个严厉的女声,听起来是个管事。
“大娘您别气,我这也就出了个恭,只离了半刻钟不到。”这声音谄媚,充满了讨好,“不会有什么事儿的,这南凤镇里,谁敢到我们府里撒野?”
管事冷哼一声:“出恭?出恭要两个人一起?!”
“您别气,有册子在,我们这就对一遍,保证不会差什么。”
“若是差了呢?”
“若是差了,我补上便是。”那人把胸脯拍得邦邦响,是笃定了无人敢和保甲过不去。
许三春听见,心头大急。
这会库房里没有来送贺礼的人,他们进来核对名册,自己露馅只是迟早的事情。
她悄悄到了一个箱笼的背后,心头想着对策。实在不行,待他们进来后,就玩捉迷藏的游戏好了。
那两人正要进门,空气中却传来一股烧焦了的味道。
“什么味道?”
“好像是着火了?”
两人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里的惊骇,再顾不得这头,急忙朝着味道传来的方向跑去。
许三春松了一口气,连忙从里面出来,在门口左右张望,见并无他人,才整理衣衫走了出来。
来这里的第一个目标完成,她的心情轻松了几分。眉目之间有了笑意,杏眼如春水般清澈动人。
她没有发现,在一棵大树后面,一双眼睛正注视着她,正是方才在花暮辰身边的那名黑衣男子。他叫做寒鸦,是花暮辰最信任的心腹之一。
看见许三春离去,寒鸦随即跟上。少主交代的事情,就是必须要完成的法旨。
两人离开片刻之后,那两人重新回到库房。管事的嘴里嘟囔着,“哪家的小孩这样调皮,竟然点了树叶来玩。”
他们不知道,树叶是寒鸦所点燃。目的嘛,当然只是为了调虎离山而略施小计而已。
今日的保甲府,是南凤镇上最热闹的所在,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眼看快到了开席的时辰,院子里都是忙碌来往的下人。
正堂里的寿堂已经布置妥当,正等待着主人的到来。
许三春混在人堆里面,小心地避开许家人的视线,留意着孙员外一家人的踪迹。
不过,作为田台乡盐场的大股东,孙员外在这里是说得上话的人,正陪同着一起看戏,并没有在寿堂里。
只是因为花暮辰的到来,一众看戏的人都显得心不在焉,无心看戏,连过寿的王老太太也不例外。看得最专注的,反而成了花暮辰这个原本毫不相干的外人。
一听见寿堂准备完毕,一干人等便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往寿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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