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灼仔仔细细地分析给珺之听,心里却更加凝重了。
“怎么可能呢?若真的是晔华愈合了落落的伤口,那林烊岂不是也……不可能!”
珺之摇头,怎么都不愿意相信。
“这也是我所担心的。林烊受不了打击,逐渐入魔,这已经是不受控制的局面了。他现在和晔华他们走到一起的话,岂不是完了。”
司灼郁闷地抓了抓头发。
叹了口气,又冲进了屋内,站在一旁观察着落落的手腕。
她没有看错,伤口没有了。
她像泄了气的气球,整个人都懵了。
是林烊找的晔华,还是晔华找的林烊?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局面?
全部都要和她作对吗?
就在司灼看着落落的身体发呆的时候。
落落的爸爸开口了,“司灼,你先回去把自家的事情处理好吧!落落……我们也不想再说什么了,好自为之。我去打电话给警局,告诉他们,落落回家了。”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落落的爸爸似乎老了许多许多。
被下了逐客令,司灼便没有停留,对着落落的尸体鞠了一个躬,默默地离开了。
“回来啦?我刚才看见林烊进去了,还好吗?”
白亦小鬼守在车里,看见司灼回来连忙凑了上去。
司灼摇了摇头,趴在车上将自己的脸深埋起来。
白亦小鬼还想追问什么,却被吉尔京给制止住了。
珺之回到了车上,问道:“去哪儿?”
“去殡仪馆,姥姥和爸爸的遗体,需要安排后事。”司灼淡淡道。
接下来一连两天,司灼都在珺之的陪同下,办了各种手续,买了两块墓地,处理好了家人的后事,还摆脱了不少新闻记者的纠缠。
司灼手里拿着一瓶易拉罐装啤酒,坐在爸爸的墓碑前,对珺之说道:“鬼王就是鬼王,整个警局都跟瞎子似的,看不出来我姥姥和爸爸不是死于大火。身上那么明显的刀伤……这人啊,只要有能力,什么不能左右呢。”
她苦笑着,喝了一大口苦涩的啤酒。冰凉冰凉的,如同她死去的心。
珺之望着艳阳高照的天空,推了推眼镜,“所以你要变得更加强大,不能再被左右了。”
“我知道。落落的葬礼也是今天吧?”
司灼岔开了话题,低着头说道,“我就不去了,怕会受不了。你……替我多送两束……两束花。呵呵……落落她最爱美了,特别是盛开的花……”
胸口的伤再一次隐隐作痛,司灼红着眼睛,仰着头大口将瓶子里的酒全部咽了下去。
易拉罐在她的手中逐渐被冰封起来,她轻轻一捏,刹那间变成了破碎的冰渣,散落一地。
“呼~”司灼大口的吐着气,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牵强地笑着。
“我去医院看看我妈,晚上你想办法带我去鬼界。就这样,我先走了。”
司灼昂首阔步的倔强背影在阳光下格外清透,殊不知,她的笑容在转身的那一刻就消失了。
她知道,在鬼王告诉她“一无所有”的时候开始,她就注定被剥夺拥有与这世间所有美好的权利了。
她现在剩下的,只有深深的愧疚和不可磨灭的仇恨。
“司灼,你要记住,至少还有我!”珺之望着司灼的背影,心疼地喊道。
司灼的脚步停了一下,却没有回复任何回应,就像当做没有听见似的,继续走着一个人的路,一条属于她自己的路。
医院还是那股一如既往的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司灼讨厌这股味道。
她抬手轻掩住口鼻,按照医院的指示寻找着病房的门牌号。
走道里没开灯,外面的太阳照射不进来,显得特别潮湿。
加之开了暖气,乱七八糟的味道也越来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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