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草蛇灰线温毅,瘟疫,这名字听起来就透出一股不详,可是既然此人精通毒药,便有机会从他身上探得敖霄病症的解药。庄子萱一面这样想,一面开口问道。“那胡大人可知道,这位前任院首什么时候才能归国赴任?”
胡太医张了张嘴,还没有说出一个字来,就听得底下一阵雷鸣般的鼓响,一时间金鼓齐鸣,礼乐唱念,远远的御辇摇摇摆摆的从御林卫队中脱颖而出,一望便知,是乌眼鸡皇帝来了。一众官员山呼跪倒,咿咿呀呀高呼万岁。梁帝含笑让众人起身,自己也携着女眷坐在了早就设好的金纱帐帘后,他今日看起来心情大好,脸上竟时不时的泛起笑容来。后宫的莺莺燕燕在锦屏后说说笑笑,只有皇后一人愁眉不展,不停的擦着眼睛。庄子萱注意到,一众女眷当中有一个身穿青色衣裙的女子头戴幕离,被簇拥着前往看台的正中心,不用说,这位就是六公主柴淑。文东武西,柴巍领着一班梁冠博带的皇子面北端坐,人群中只看见柴恢探头探脑,在向擂台底下张望。人都到齐了,戏便可以开场。热闹自然大家都喜欢看,找了一圈,熟悉的不熟悉的,各门各派的牛鬼蛇神都到了,可偏偏就是没有敖霄的影子。直到福安那副公鸭嗓子喑哑不堪的念出“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原本应当负责维持秩序和保安管理的敖霄依然没有出现。庄子萱心中难免泛起嘀咕来。好巧不巧胡太医注意到她心神不宁,一双三角眼上下打量着她。“看什么?找冠军侯吗?他今日可忙得很,恐怕没工夫和你打情骂俏了。”
这话说的阴阳怪气的,不怪乎长相也是小人嘴脸。“胡太医这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又为什么对敖将军如此关心?”
庄子萱无语的瞟了一眼胡太医,她现在没时间同此人计较,手里数不清的难缠事,得先找到敖霄才行。谁料这老鼠一样的太医竟撇起嘴来,一副教训人的样子。“先是七皇子,又是冠军侯,你一个女子,心术不正勾引皇族重臣也就罢了,还巴巴的想着脚踏两条船,找这个找那个,到时候谁都留不下。”
谁心术不正?谁脚踏两条船?庄子萱听得火气直冒,她算是看出来了,这胡太医根本就没打算告诉自己敖霄的去向。既然如此,也没必要同他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胡太医有时间教训我,还不如打听打听马上要上任的温院首的喜好,研究晚了巴结不上,这升官的天梯可就摇摇欲坠,有时间还是少听些八卦,多看些医书的好。”
“你!”
庄子萱在胡太医发作之前便闪身走人,不料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小庄大夫又在找无虞吗?”
庄子萱一抬头,就看见柴爻黑里泛红的笑脸,他像触电一般的退开,将视线移开去。“殿下不好好的躺着养伤,来了也就罢了,皇子的班列在对面,你怎么同一众太医混在一起?”
五皇子公服半旧,看着确是有些年头的衣服,他的一张脸愈黑愈红,有些拘谨道。“我这不是来看看小庄大夫么,听说你前几日受了棒伤,身上可好些了?”
庄子萱哑然失笑,这人被打的皮开肉绽倒来问她的伤情。“殿下挨得鞭子自然比我那几下要严重的多,金疮药想必侯爷已经送过去了,诶,你知道侯爷今日去了哪里么?”
柴爻眉头微微一皱。“今晨京郊发现了一伙贼寇,无虞好像查到了数月以来,许多人得怪病的始作俑者,只是就算是带人去围剿,这个时候也该回来了。”
“怪病?难不成那些人就是同七皇子落水的症状一模一样?”
柴爻点头,庄子萱想起了马车当中敖霄的话,原来这件事他一直在暗中调查,七皇子落水一案的真凶已然露出了马脚,就看冠军侯能否将他们一网打尽了。“我和无虞都以为是光复会的人在兴风作浪,可此次的手段和风格,却当真不像,好像是另有其人,听他说,似乎和那一晚行刺你的,也是同一批人。”
果然,柴恢也罢,敖霄也罢,这刺客更像是无差别攻击,若说这几次的行刺事件有什么共同的特点——与七皇子结仇,同贵妃有隙。庄子萱心中暗惊,那一晚自己遇到的黑衣刺客不止一次对柴恢母女恶言相向,就连贵妃雇佣的几个抠脚大汉都将她称作是‘叛主之人’。难不成这贵妃身上还有什么秘密?贵妃表亲,就是赵国公主,赵元稷,贵妃……庄子萱拧着眉头向柴爻,他与赵太子的随从陈环镇日里混在一起,说不定他知道这段宫闱秘辛。“殿下可知道,为什么有人将贵妃称作叛国之人?难不成因为她原是赵国皇族,嫁给了陛下所以——”五皇子脸色骤然一变,他环顾四周,压下声音道。“你这是从何处听来的,贵妃当初叛国投奔陛下的事?”
“叛国,投奔,殿下在说什么?”
“登华宫贵妃盛宠不衰,其实仰仗的是二十余年前她夜奔梁境,将城垣分布的地图怀携在身,投奔陛下,当时老敖将军还是御前参将,他出其不意,用奇兵大破赵军,如此便一战成名。”
原来这事和敖霄他爹还有关。庄子萱的脑子转了转,渐渐领悟了其中的关窍。“所以,赵国便将溃败的根源归咎于贵妃怀携的情报?”
“是。那一战赵国损失精兵近三十万,万方之罪尽归于贵妃,她在本国被除名宗室,人人唾骂,恨不能人人得以杀之。”
柴爻顿了顿道。“这些都是陈姑娘告诉我的,她的双亲,也是在一次兵乱之被害,因此对贵妃怨恨得咬牙切齿。”
果然,背叛母国的罪名即便可以给一个人带来荣华富贵,盛宠和金印,却依然抹杀不了污点。这样说来,冲着她和柴恢来的,大概率就是赵国人了。三通鼓响,是参加比武招亲的入场了。礼部官员宣读完比赛规则后,一众王孙公子就陆陆续续来到了擂台下方,他们就形貌不一,装束也大不相同,但大多穿金戴银,是来自各个番邦和国家的贵族子弟。庄子萱目光下澈,正迎上了一个白衣公子的目光。他眼下泪痣殷虹如血,脸上泛起病态的微笑,毫无意外的在人群中搜寻到了庄子萱。难道这一切阴谋的始作俑者,就是眼前这个病弱太子,赵元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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