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施药从腰间摸出了一杆旱烟,点得烟丝火红后放到嘴里深吸了一口说,“是被朝廷的人害死的,那死相惨不忍睹,当时去帮忙下葬的人甚至被吓疯了几个。最后还是十二岁的苗王,亲自红着眼埋葬的。”
施药永远也忘不了那天。
十二岁的少年身形瘦弱,淅淅沥沥的雨打在了他的身上,他似乎不知道冷和痛。
那双眼睛里写满和恨意和疏离。
“老苗王下葬后三天,才十二岁的苗王就失踪了,也不知道去了哪儿,苗人们没有了主心骨,那段时间就仿佛是一盘散沙,好像一个族的人都要消失了。谁也没有想到,一年后,苗王回来了,他长高了,也重新聚集起来了苗人。”施药看着远处,微微感慨。
“若是没有苗王,现在哪里还有夫人您所看到的苗民。”施药的话让沈暇玉心里对蓝远麟的厌恶动摇了些许。“老苗王死后,有不少苗民被朝廷的人抓去当奴隶,最后都是苗王把他们给救回来的。”
“我真的没有想到,苗王竟然如此……”沈暇玉看着那交错纵横井然有序的梯田,以及在梯田上打笑逗骂的青年男女们。
她感慨颇深。
如果按照施药长老所说,那若是没有蓝远麟的归来,这些景象将都不存在了。
“长老,不好了不好了,那边打起来了。”一个气喘吁吁的苗族年轻人突然跑了过来,一边喘着气,一边对着施药说话。
他一看到沈暇玉也在,也连忙完了弯腰说道,“苗王夫人。”
“怎么回事?”施药连忙正了正脸色。
那年轻人连忙道,“刚刚蓝建一把他的媳妇给打了,现在还在打呢!”
“真是!”施药连忙放下手里的旱烟,他蹙眉看向沈暇玉说道,“苗王夫人,不如一块儿去劝劝吧?”
“恩……好。”沈暇玉不知道该作何回答,于是也应了下来。
她想,大概是因为蓝远麟在苗民心中的地位很重要,所以施药也才一并邀请她去的。
这附近往下都是梯田,那年轻人带着沈暇玉她们往旁边走了过去,穿进了一片林子。
“怎么今天又打起来了。”施药走在那年轻人的后面,他一边走,一边蹙眉说道。
那年轻人回过头来叹了一口气然后继续往前面走说,“还不是因为之前的事情。”
施药摇了摇头,然后加快了步伐。
沈暇玉发现,他们的步伐都没有蓝远麟的步子快,所以她也还能跟上。
才一穿出林子,沈暇玉就看到远处有一个女人跪坐在地上哭,而那个男人还不依不饶地拎着她的衣裳,想要把她拎起来。
那动作也是丝毫地不温柔。
“蓝建一,你快点住手!”施药连忙把背上的背篓放到了一边,直接走了过去。
那个男人看到施药来了,也丝毫没有松手一使力就把那个女人给扯了起来,怒吼道,“哭什么哭!你这个死女人,竟然又想要往外面跑,我对你不好吗!?”
“你这个凶手!要不是你把我弄到这个地方来,我现在肯定还和我家人在一起!你这个畜生!”那个女人的脸上还有耳光印子,但是她似乎绝望了,绝望地扑了上去。
朝着这个男人又打又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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