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漫兮深呼吸了数次才平息了心底的怒火,“是我写的,和文亚的团队没关系,他们都很专业。”
“哦?难怪,”周宁惊讶的轻呼一声,轻笑道,“漫兮,你什么时候也有了这种能耐,我记得你大学都没毕业吧。”
漫兮顿时无言以对,文修远接道,“阿兮的作文从小就好,现在写剧本也很正常,而且我们小组一致认为剧本本身很优秀,也并没有什么不符合规定的语言,内容,情节出现,没通过审核真是大大出乎我们的意料啊。”
“文总的意思是我们的工作有问题?”
文修远但笑不语,这时候服务人员陆续开始上餐,几个人不再多说,直到餐齐,文修远摆摆手,包间里立刻清静下来,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周宁,咱们都是老同学,就不再兜圈子了,今天约你出来就是为了这个事,”文修远一边说一边慢条斯理为漫兮盛了汤放在跟前,才抬头看着周宁,“我希望你能高抬贵手,就当帮我们一个忙。”
“文总言重了,我只是个小公务员,能有什么能耐。”。
漫兮看着那一样样精致的小点心却毫无食欲,憋在心里的火终于被周宁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点燃,她放下筷子看着曾经的同桌,“周宁,你不用再这么装下去了,审核工作是你在主管,这样正常的剧本竟然不通过……如果是因为之前的事,都过去那么久了,再提还有什么意义,即使要提,也不关剧本和文亚什么事,还请你公私分明。”
“阿兮……”文修远轻轻叫了她一声,想要说什么却被周宁打断。
“过去?你说的真好听,既然过去你为什么还要找个舒朗的影子?别人都可以过去,可是路漫兮,你不能,如果当初不是你摇摆不定,让舒朗爱上你,又陷入自责的痛苦中,他怎么可能走上绝路!现在是你说一句话就能算得了的吗。”周宁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尖锐,直中要害。
漫兮说不出话来,双手抠着木桌边缘,半截指甲生生折断,钻心的疼。
“你说得对,周宁,舒朗的死和阿兮有关,但她不是唯一要负责的人,还有我,还有你,我们都有份,不过我要说一句公道话,一个人选择自杀来逃避现实是最不负责任的做法,不管别人怎样,归根结底还是他自己选择了这条不归路。”既然撕开了面子,文修远也不再顾及其他。
前尘往事,一幕幕痛苦的记忆席卷而来,漫兮闭上眼睛朝后靠坐在座位上。
“瞧,你们两个人异口同声说得多好听,舒朗他不在了,都是他自己的错,和你们没有关系,”周宁仿佛听到了多么可笑的事情,竟然大笑起来,眼泪流出来,她不得不擦了再擦,“他那么善良的一个人,体育好,人缘好,那么多的优点,可你非要让他改变自己,为了你去参加什么高考,给了他满满的希望可转眼又和别人走到了一起,你为什么啊,路漫兮,你觉得让男人围着你转,为你开心又为你难过很有成就感吗?”
“不是的,周宁,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漫兮终于忍不住流下泪来,“我只是为了他好,为了我们的将来好,没想到后来发生那么多的误会,没想到舒朗他……”哭泣让她无法说下去。
“周宁,你不要再得寸进尺,即使是我们的错,我们也已经受到了惩罚,我受伤,漫兮一个人受了五年的苦,再看看你自己,已经变得不像你,够了,都够了。”文修远扶住漫兮的肩膀,有些后悔今天带她来见周宁,不管怎样,他都不愿意看到她陷入回忆中这么痛苦。
“舒朗失去了生命,你们根本还没受到惩罚,”周宁从座位上忽的站起来,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对他们说,“舒朗从来就没忘记过你,即使你离开了他,他心心念念的也全都是你,临去时手里还抓着那串珠子,可现在,你一转身就这么轻易地忘了他,转投入别人的怀抱,你还有没有良心!你看看我,我那么爱他,为他做了那么多,可是我得到了什么,他从来不在乎我的感受,不公平,这不公平!所以,不要妄想什么高抬贵手,这是你们应该得到的惩罚!”她说完转身走出包间,身后的椅子哗啦一声被带倒在地上。
“疯了,她疯了。”文修远摇着头喃喃道。
漫兮抬眼看去,满桌的精致糕点小吃琳琅满目,几乎没有人动过,然而那四脚朝天的椅子和倾斜的桌布无不透漏出一种曲终人散的无奈和凄凉。
惩罚(2)
周宁走后,他们也再没有享用美食的心情。走出温暖明亮的酒楼,外面已经全黑了,寒风迎面而来,从领口,前襟,脖子,任何一个可钻的空子一股脑往衣服里灌,漫兮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下次出来多穿点。”文修远再次将大衣给她披上,这个敏感的时刻她本应拒绝他的好意,可是真的太冷了,由内而外,让她贪恋上面的温暖,动作便缓下来。
“春天不是都来了吗?”她喃喃自语。
“总会来的,严寒也会过去的,就好像黎明前的黑暗一样,虽然恐怖,却很短暂,”文修远双手插在口袋里说,呼出的气体在他面前凝成白雾,但很快又消失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想走走,你先回去吧。”漫兮幽幽的说,径直往前走去,却忘了身上还披着他的衣服。
“回去也是一个人,既然你不想回去那正好。”
他们就这样并肩往前走,没有目标也谈不上方向,其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电影的事没有回转了吗?”漫兮还是不死心的问。
“也不好说。”
“周宁是什么职位,权利可以这么大,连你们都奈何不了?”
“她也就是个主管,关键是她的母亲,也就是那儿一把手,”文修远叹了口气说,“听说周宁的父亲去世的早,母亲一个人把她拉扯大,多少有些溺爱,无法无天了些。”
“难怪。”漫兮心里最后一点希望之火熄灭,有一种囚犯被判死刑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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