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衬下仍旧触目惊心。
“阿兮,不要!”也就是几十秒的时间,文修远也扑到了近前,惊痛的大喊,一把抓住她拿着刀的手,“你干什么做傻事,舒朗出事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是已经过去了,非要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吗!”
“你放开我,不要管我,我不用你管!”漫兮拼了命的挣扎,手里的劲竟然出奇的大,文修远一时半刻也奈何不了她。
“我偏要管,阿兮,算我求你,你快松手,以后我再也不为难你,强迫你了,那些钱那些债我都不要了,你听见了吗?只要你好好的,别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我什么都依你!”
“我早就在拿我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了,和我开玩笑的还是你,文修远。可是我都在那么努力的在还钱了,你为什么还要逼我,为什么?”漫兮哭喊着,似乎几天里积蓄的力量在这一刻全部爆发。
“我错了,阿兮,我错了,我再也不逼你,你把刀子给我,给我啊!”漫兮手腕上的血因为她的用力过度流的更快,渐渐汇成了一小股顺着她的手臂流下来,滴在他和她同样白色的衣服上,仿若开得最绚烂的花,文修远心里着急,又朝着敞开的房门大喊,“来人呐,医生,护士,都他妈跑哪儿去了?”
“还有舒朗,他怎么能就这么离开了,他说过要永远保护我,爱惜我,可是他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走了,”漫兮歇斯底里的哭着,披散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甩动,散在她惨白的脸上说不出的凄楚,她忽然盯住近在咫尺的文修远,“你,你为什么要去找他,你和他说了什么,都是你,一定是你说了什么刺激他,他才会选择了这条路。”
“是,我是去找过他,但是我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我只是想要激励他站起来,不要再这么自欺欺人,拖累你们,只是这样而已,难道这样也有错吗?阿兮,舒朗他会走上这条路都是他自己的错,和别人没有关系,你快放下刀,他已经不在了,你这样做也没有意义!”眼看着那刀刃慢慢的偏离了漫兮的身体,翻转过来,文修远咬着牙使劲做最后的努力,只要再一点,漫兮就可以完全脱离危险了。
“不,都是你,是你逼他的,他本来好好的要和我在一起,都是你,都是你!”漫兮不顾手臂的剧痛,和他卯着劲拉扯,嘴唇被自己咬的流了血,满嘴甜腥,手腕被弯成极端的角度,只觉得腕骨一痛忽然就失了力气,软软的顺着文修远的力道往外撤去。
他没想到漫兮的力气撤得这么急,手里还在使劲,那白刃的寒光一闪,他就觉得肋下一痛,接着便是大量温热的液体涌出他的身体,沾在刀柄上他和她的手心。
文修远不敢置信的看着漫兮,不说话一直一直摇着头。
漫兮早已经吓呆了,她清楚地听到“噗”的一声,手中的利刃刺破肌肤,穿过血肉,她便满手的鲜红。自己手腕的伤口还在流血,流下去混在他的鲜血中,然后滴落在地板上,一滴,两滴……再也分不清彼此。
医生,护士还有拿着保温桶赶来的路淑娟和余文慧全部惊呆在门口,看着漫兮手里拿着一把刀插在文修远身上。
“小远,儿子!”余文慧第一个冲进来,扑到文修远身上,他随着母亲的力道慢慢的倒下去。
世界似乎忽然安静下来,他只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息声,一声,两声……周遭的一切在他眼中都成了慢镜头,只剩下黑白两色,只有被扇了一个耳光,倒在床上,脸色苍白的漫兮,看着他目光空茫,满手鲜血。
他想开口说不是,不是她,不要打她,她也受了伤,流了血。
可是他只有不停地摇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第三天(1)
漫兮语调缓慢空灵,并没有多少起伏,林蔚然却像陷入了一段久远的青春记忆,那里面纯粹而惨烈,仿佛作画者不小心打了一个盹儿,打翻了手边的颜料,待醒悟时纯白的画布已经泼洒了点点殷红,无法再回复先前的模样,只能依着这个残破样子接着描画。
四周的风也停歇了,她觉得时光翻卷着从身边奔腾而过,恍如隔世,仓促间抬头,那太阳的影子却只是走了钟表上的一分格。
林蔚然掐出一支烟夹在手里,凑到漫兮手边借火,用力吸了两口,喷出一口烟才觉得舒坦些,“然后文家人就把你送的远远的?为了不让你见他们的儿子?”
“大概吧,这几年我脑子出了问题,过得浑浑噩噩,什么都想不清楚也不想弄清楚。”漫兮在身边的地上按熄了死气沉沉的烟蒂,仿佛觉得冷,下巴搁在膝盖上,更紧的抱住了自己。
“他们文家人把你当病人送进疗养院也就算了,你自己别也犯傻。这家人手段真够可以的,这么多年愣是没让文家公子找到你。既然他们一手遮天,为什么不一直关着你,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掀了文家的天?”
“大概是他们觉得没必要吧,这么久了,记得当时是一个叫白清的女人把我安排出去的……其实一辈子呆在里面又有什么不好。”
“白清?就是那个和文修远一起进文亚的小实习生?白清,白清……呵呵,”林蔚然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忽然冷笑了一声,“B市广告业的龙头老大白展鸣的独身女儿,难怪有这么大的手笔……”
漫兮一言不发,脸埋进膝盖间,只留下一双黑漆漆的眼,仿佛毫不在意一般。
林蔚然吞下到了嘴边的话,弹了弹烟灰,用手肘碰了碰她,“你打算以后怎么办?继续逃跑?躲得远远的?”
漫兮茫然的摇摇头。
“怎么说呢,文修远确实混蛋,但走到今天的地步,你们都有错,现在看他那样子,清心寡欲的,要我说还是放不下你,说真的,你……就没考虑过和他……”
漫兮打断她的话,缓慢但坚定的说,“我不能再见他,见到我就会想起舒朗,我没办法……”
林蔚然眼中一热,扔掉抽了一半的烟拽过她,“傻姑娘,怎么这么死心眼。你想到哪儿就去吧,我不拦你。”
“不过,走了可别想着我的好啊,也别没完没了的联系,我这个人最怕麻烦了。”
漫兮也回抱着林蔚然,哽咽着,“蔚然……”
当晚,她们把冰箱里所有的啤酒都堆在地板上,席地而坐,靠在床脚喝得丁宁大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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