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想学?”沈荣宁点头:“好啊,到时候可别哭鼻子。”
看着自家娘亲答应的干脆利落,祁哥儿突然间有些心慌,想要反悔之时,却被沈荣宁一把捂住了嘴:“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祁哥儿眨了眨眼,没说话,主要也是张不了嘴。
“难不成祁哥儿,不做大丈夫要做小女子么?”沈荣宁挑眉问道。
祁哥儿忙摇了摇头。
沈荣宁顺势松开了手,感受到脸上的桎梏消失,祁哥儿忙开口:“娘亲,祁哥儿是大丈夫,说得出便做得到。”
玩笑了片刻也散去了心头的沉重,沈荣宁洗漱后躺在床上,看着帐顶的鸳鸯戏水绣花,将今日的事在心中梳理了一遍又一遍。
如今万事都充满了变化,也并非在她掌控之中,有些事并没有如上辈子的轨迹而动,难道因着自己重生,改变了事情的缘故么?
思绪不断在脑海中纠缠,她渐渐合了眼睡了。
翌日,天色未明,沈荣宁便醒了,她梦到了前世死时的痛苦,祁哥儿没了伤心欲绝,冷汗淋漓。
感受到床上的动静,兰溪也从迷糊的睡意中醒来,含糊不清的开口:“夫人怎么了?”
“什么时辰了?”沈荣宁长长的呼出口气问道。
兰溪迷迷糊糊的看了眼外头的天色,分辨不出,又推门去看了外面的日晷:“已经是寅时了。”
“起吧,”梦中那样汹涌的恶意,让沈荣宁也没了睡意,她揉了揉有些发胀的额角,索性起身。
兰溪点头,随即清醒了几分,轻轻拉开床帘,挂在两旁的银钩上,薄如蝉翼的帐幔,叠了多层,如月光倾泻般堆积在一旁。
看着沈荣宁略带苍白的颜色,兰溪关切开口:“夫人不再多休息会儿吗,脸色这样不好,可是做噩梦了?”
沈荣宁轻轻摇头,如绸缎般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滑落至胸前,带了几分愁思。
兰溪也未曾追问,夫人如今有了主意,也不似以往那般事事都顺遂他人,倒是让她们几个都放心了不少。
白日里倒还是安稳,送了祁哥儿去学堂,遇着了裴轻寂,沈荣宁闲聊了几句,便也离开了。
看着她纤瘦背影,裴轻寂眉宇微动,今日的她情绪很是低落,即便是强装着笑意,也能觉出不对。
沈荣宁到了布庄,就看着外头围了好些伙计,都是之前几个店铺,柳如意安排进去的人。
冷眼看着一群人气势汹汹的盯着自己,沈荣宁依旧淡然,颇有一人面对千军万马,面不改色的气势。
前来质问的众人见她此般,原本高涨的气势也莫名淡了下去。
“诸位,这般气势汹汹是为哪般?”沈荣宁笑吟吟开口,扫视了一圈,抬脚走上了台阶,在布庄门口站定,将台阶之下的情况一览无遗。
槿夏也冷眼瞧视众人,未曾有丝毫惧怕之意。
“自然是为了你不分青红皂白,将人赶出去之事!”
其中有人振臂高呼,言语间皆是沈荣宁不对。
“是啊是啊,作为东家,怎能这般残忍,我们这么多人,说不要就不要了,可曾想过我们家里的妻儿老小,就指着我们吃饭呢!”
“还说什么贪污了你店里的东西,连证据都没有,这不是冤枉人吗!”
“你这样莫名其妙将人赶走,自然要给我们赔偿,我们都是贫苦百姓,你可不能仗势欺人。”
听着下头一声赛过一声的讨伐,沈荣宁面上笑容未变,这里头有不明真相被哄骗了去的老伙计,大部分却都是柳如意手下的人。
看来这就是柳如意昨日所说之事。
看着外头的人越围越多,不明真相的老百姓,自然也跟着窃窃私语,言语之中皆是指责沈荣宁。
等他们讨伐的声音静下去,沈荣宁这才施施然开口:“你们既说我不分青红皂白,也要说个明白,也要一个一个来说个清楚明白,若是冤屈,我自会给你们赔偿,若不是……”
沈荣宁未曾将话说完,可言语之中的危险,这帮人心中也都清楚。
众人面上露出些为难,沉默了下去。
“我不管你们是不是听了旁人挑唆才来此处,今日站在这里,想必都是不愿再回到我铺子里做活,有冤屈便说清楚,若都说不出来,想来都是假的了,本夫人容不得旁人诬篾,自然是要见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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