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我怎么有你这种丢人现眼的儿媳,都是你教子无方,祁哥儿才会在族学动手打人!早知道就把你们丢在肃州了,刚回京,就丢尽陆家的颜面,连族老们都发了大火!”
谁在说话?
她不是死了吗?
沈荣宁跪在冰冷的地面,头脑有些发晕。
那像极了婆母秦氏的声音,还在喋喋不休:“你反省好了,就带着祁哥儿挨个去给他们赔罪,平平族老们的火气,至于祁哥儿的启蒙,还是在家里请先生,免得又闹出什么幺蛾子!坏了陆家的名声不说,连累知淮的仕途才是大事!”
赔罪?
沈荣宁听见这二字,恍然想起了陈年旧事。
这应是祁哥儿五岁的时候。
她为请启蒙夫子犯愁,正好公公永安侯沉冤得雪,陆家受诏返京,她和孩子都随丈夫陆知淮从肃州到了京城。
祁哥儿按规矩,送进了世家的族学。
却因为她出身商贾,遭人欺辱,祁哥儿为了护她跟人打了起来,闹得厉害,不仅惹陆氏族老发了大火,也失去了族学启蒙的资格。
“婆母,你不要怪荣宁了,她初来乍到京城,也不懂这儿的规矩。”
另有道轻柔的女声在旁宽抚着秦氏。
但秦氏怒气不减反增。
“当初怎么就叫你钻了空子,嫁进了陆家!你就不能跟柳氏学学,虽然老大去得早,但柳氏为了老大守寡多年,独自一人将琏哥儿抚养的聪明伶俐,是出了名的克谨贤惠,你再看看你!”
她坐在上首,恨不得将手里的茶盏砸到沈荣宁身上。
小门小户的就是没有规矩!
若非六年前,陆家遭贬肃州,做客沈家,却让沈家在宴席下药,算计了她的儿子,与沈荣宁生米煮成熟饭,不得不认下这门亲事。
陆家岂会这么娶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为妇!
“柳氏……琏哥儿……”
沈荣宁木讷的抬头。
只见自己的婆母秦氏正居高临下的坐在上首的椅子,满脸嫌恶的看着自己。
而在秦氏的身侧,是那张化成灰她都认得的脸!
柳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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