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的脸上除了惊恐的汗,没有一滴眼泪。
我从未像此刻般,把自己的脆弱和无助剖露的如此直白、彻底。
我是真的慌了神,我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转瞬即要成空。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去真正打消他心中的疑虑。
如果他知道我和沈枭做了无数次,换成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毫不犹豫开枪毙了我。
不止因为我和他儿子偷欢为他蒙羞,更因为我欺骗,背叛了他。
清高如他,又怎能容忍枕边人的不贞不忠。
我做什么糊涂事他都能原谅,唯有这个不行。
而我恰恰从一开始就触了他的逆鳞。
我仿佛在悬崖峭壁走钢丝,崖底是翻涌岩浆,崖岸是食人的妖魔。
沈枭是搭建这条钢丝的罪魁祸首,也是对岸引诱我的魔。
而选择走上这条路的人,却是我。
我们就这样,他坐在床上缄默不言,我搭在窗台前泪眼婆娑,一直到凌晨三点半。
时钟滴答分秒而过,他终于动了动。
他走下床,站在我身后,为我披上一件薄薄的绒毯。
他滚烫的胸膛紧贴我冰凉的脊背,任我挣脱踢打,失声痛哭,岿然不动。
他双手环抱我,下颌靠在我肩头,“早早,不哭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这样严肃,吓到你了。”
他问我知道这个年纪,这个身份,渴望一段爱情,又畏惧算计的感觉吗。
他这话让我浑身一怔,哭声戛然而止。
他抱过我小小一团身子,来到床边,从柜子里翻出药箱,动作熟练自然为我上药。
“我只是。。。舍不得。”
月色笼罩下来,督军眉眼是无穷无尽的柔情,似乎镀了一层不真实的光影。
他说完这句话,擦干我脸上的泪丝,反手一托,裹着我倒进被子里。
我们维持着相拥的姿势,彼此缠绕对方的呼吸。
我没说话。
他也未再提。
啸龙山庄发生的一切,都随着今夜的缄默,彻底化为乌有,沉入他心底最深的寒潭,永不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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