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和默接过一盒看了眼。
都要。
好的,在这边结账。
他掏出手机,听到隔壁马路上响彻整条街的警笛声。
店里的人全都朝外看去,苏和默闻声转头,隔着玻璃窗,一辆警车在拥堵的路段缓慢驶过,刺耳的鸣笛,让周围车辆纷纷避让。
后窗户最上面那层透明的膜,能清晰的看到里面露出的半张脸。
坐在那面无表情盯向车尾,眼神一如既往放肆蛮戾,他身处淡定,端正的胳膊往下垂,不难让人想象出,他是不是此刻正戴着银色的手铐。
苏和默一直看到警车离开,久久不能回神。
你好,可以结账了。
你好?
猛然反应过来的他,递上手机:哦,扫我吧。
他拿着药快速跑出药店,朝警车驶去的方向看了眼。
那半张脸不会错的,是白阳。
苏和默骑上摩托回家,焦竹雨疼痛难忍在沙发打滚,不停试着翻身,捂住右耳,哭的连自己声音听到的也只有从左耳里面传来。
她好难受,从来没有这么痛过的时候,如果奶奶在就好了。
焦竹雨,别乱动。苏和默关上门跑过来,接住她快要翻掉的身体。
我难受,呜,好难受啊。
我看看耳朵。
手电筒的光照进去,堵在外面是凝固的血块。
我先给你的脸上药。
她疼的一直喊,呻吟声断断续续听着可怜,闭着眼不安分地摇晃脑袋。
苏和默摁住她的额头,冰凉的药膏涂抹在破皮脸颊。
我买药回来的时候,看到白阳在警车上。
她依旧嚷嚷着疼,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
焦竹雨,他这算是对你放手了吗?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坐上警车,但他心里盼望,激动迫切,她早日摆脱白阳的魔爪,甚至他要是死了该多好。
那种人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界。
疼,疼啊!
苏和默赶忙把手指放开,慌乱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轻点。
呜呜啊呜呜,呜呜!焦竹雨哭时候控制不住,伤口扯得狠,苏和默着急慌忙往她脸上吹气:呼呼就不疼了,别哭了,再哭药膏等会化开又要重新涂。
仍不停歇的哭声,他叹口气。
等她终于止住眼泪,脸上的药也都被泪水融化。
哭累睡着,苏和默才重新上药,把耳朵里面的血块也小心翼翼勾出来,娇嫩的耳根扇红的从下颚都泛起了淤青。
他起身走去卫生间,清洗掉手上残留的药膏,抬头望向镜子,自己那张狼狈的脸也是相当可笑。
黑色的高领毛衣,若隐若现着脖子里面五指掐印,他永远都无法忘记一周前,被十几个人压在垃圾场后面乱葬岗那,对他朝死里抡拳。
只要一想起,眉头不由往下皱,镜子里的人,可亲的优雅感,逐渐变的目中无人愤怒。
他就是脾气好的太久了,才让白阳觉得他好收拾,甚至忘了怎么在白阳面前抬高姿态。
就算是两败俱伤,他也得把这仇给报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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