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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三思一愣。
有李重润,才有李显的安稳储位坐,不然圣人眼里哪瞧的上他?
但紧接着武三思眼底掠过恍然大悟的神色。
不等他开口,张易之已理所当然道。
“太子但凡还有儿子可靠,就不会靠女婿,您说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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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壳青的天际浮起一层明媚的紫色霞光,如珠如宝,璀璨烂漫。
人说天工至巧,非人力所能及,可瑟瑟却觉得,眼前光泽色彩,比起昨夜为女皇庆生的盛大排场,还远远不如。
她伏在李仙蕙怀里翻了个身,闭着眼问。
“还没到家啊?”
丹桂替她捻了捻耳后发丝,收回手,看指尖染上了石榴红的汁水。
“郡主玩成这样儿,果子酱都抹在脸上了。”
再看李真真,蜷在角落裹紧被子,像只大蝉蛹。
天街日日有人洒扫,并不颠簸,可李仙蕙没什么睡意,两手掖在瑟瑟脖颈子里取暖,头倚着司马银朱的肩膀喃喃。
“我这回也不知是不是办错了,这头托了夫人,那头并没说给他知道。”
“你跟我阿娘不是说……?”
明白过来便恨恨瞪她一眼。
“你呀!你也不想想,他那摊烂泥扶得上墙么?”
“我不是要扶他上墙,实是想他出去散散,魏王还不满周年……”
司马银朱骤然横目示警。
李仙蕙掖了掖鼻子。
宫里忌讳多,又是圣人寿诞,断不能提白事,可左右都是至亲心腹,她微微吁出口热气,替武延基打抱不平。
“枕园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他多难过?梁王原是故意不尽礼,只说圣人——方才高兴,顺口问他婚期几时,我瞧他脸色就变了,好歹是亲侄儿,日日混在眼前十年,死了才几天,就忘在脑后,真真叫人心寒。”
“自家落花流水一摊子事儿,还从他身上心寒呢。”
司马银朱不满地咕哝。
“看你与他一处,我就烦得很,怕你被他连累了。”
李仙蕙不作声。
司马银朱对她有愧,迟迟往她肩头拢了拢,手才搭上去,李仙蕙便猛一缩,惊动得底下瑟瑟皱眉喃喃。
“哎——别动。”
两人都不动了,瑟瑟睡的憨然,扭股糖似的扭了扭,又鼓起嘴。
李仙蕙叹气,僵着身子重往后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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