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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令如山,徐巩既做了决断,郑思追也难再有二话,只得拱手应下。
徐巩又写了一封回信,先前从灵州送信来的那名士兵三天两夜水米未进,一刻不歇奔来丰州,刚到大营便连人带马昏厥了过去,现下是万万不能再回去的了。
郑思追看有回信,当即自荐道:“我去送信,刚好留下给他搭把手。”
徐巩摇摇头道:“你真是不分轻重缓急,灵州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可回头率兵接应的前锋却非你不可,除了清济,军中谁有你的速度快?那时才真正是分毫耽误不得,你莫要意气用事。”
郑思追即刻醒悟过来,老老实实垂首道:“是,全听元帅安排。”
徐巩这才点了点头,另唤了一名脚程快的士兵,配上一匹顶好的快马,命他速速去灵州送信。
灵州城外的大火渐熄,满目皆是狼藉,这场火,火中这一战,致使北虏伤亡上万人,刚到的粮草更是尽数被毁,都蓝几乎发了狂,不顾士兵火后疲乏惊恐,天刚亮就开始大举攻城。
沈晏早有准备,率领守城将士一次又一次击退敌人的猛攻,整个白日里,呐喊厮杀声震天动地,城墙下的尸体堆山似的一层叠一层,护城河中的水遍染鲜红,几乎流之不动。
北虏固然伤亡惨重,但毕竟人多势众,城墙上的灵州将士亦是有伤有亡,多的是人遍体鳞伤,好在士气丝毫不衰。
直到天擦黑时,都蓝才在左右的劝阻之下鸣金收兵。
这天晚上,沈晏为防都蓝夜袭,始终留守在城墙之上。
薛淼拎着一个食盒,小心翼翼越过脚下横七竖八躺着休息的士兵,来到沈晏的面前,说道:“墙可以不下,觉可以不睡,饭总是要吃的罢?呐,这是洛微亲手做的,千叮咛万嘱咐要我看着你吃。”
沈晏打开食盒,一股饭香扑鼻而来,饭食还未入口,胃里已先暖了起来,一直暖到心窝里去。
他拿起筷子正要吃,薛淼忽然递过去一粒棕色的药丸:“先把这个吃了。”
沈晏转过头:“方才你下去之前不是让我吃过了吗?”
薛淼睁大眼睛道:“一天只吃一粒怎么能行?若不是今天北虏跟疯狗一样不停地往上扑,我也不至于分不出身来监督你吃药,白日里没吃的,只好晚上补上了。”
沈晏看他坚持,只得接过来吃了。
薛淼整整身上的甲胄,背往墙上一靠,说道:“我先小憩一会儿,你吃完了叫我……”
一个‘我’字还未完全说出,人已是睡着了。
沈晏吃过饭,收好食盒,并没叫醒薛淼,他站起身来巡视了一遍,最后立在城门正上方的城墙边,往城中长街的尽头遥遥的望过去。
隔着这样远的距离,只能看到一遍漆黑中闪烁着的几点微弱的灯火,半点人影子也瞧不见。
但他知道她一定就在那里,等着他回去。
沈晏抬起右手按在心口处,那里安安稳稳放着一枚她亲手做的香囊,香囊里装着她亲自求来的护身符。
第一次有人盼着他活着回去,不为别的,单是为他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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