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怔了怔,心中一动。
莫非……
江宁女见儿子脸上颜色略变,不禁得意一笑,然而思及厅中那人处境,又暗下眼眸,微微一叹
:“我想,此刻若有人劝得醒他,必是五小子你了。”
白玉堂拨弄剑繐子的手指蓦地顿住了:“娘……”
江宁女似是颇为烦恼地挥一挥手,快步领着白玉堂朝里间走:“这境况一时半会儿娘跟你讲不
明白,随我来吧……诶,想往日你与他见了便要争斗吵闹不止,如今似他这般模样,莫说与他玩闹
,便是好好地想跟他说句话,怕也是难呀……这孩子也不知撞了哪路的邪气,弄成现今这番模样…
…”
她自顾自摇头感叹,却不知身后娇儿因她一番话,一颗心起起落落,悲了又喜,尽是为那一人
牵肠挂肚。
顾不上辩驳什么话,白玉堂此刻心中已生了躁意。青年大步流星地往前赶,明明心中急切,却
又不能越过母亲前去,只好按捺着性子,随步左右,频频示以眼色,催促母亲快些。
江宁女也不笑了,母子二人疾步向厅中走去。
不过几弹指的功夫便趋至阶前,再认不得上前疾步,白玉堂猛地掀了门前玉兰色的挂帘,眼前
场景赫然在目——
夕阳光线柔和地洒落一地,并不算刺眼,却终于惊动了那个浑浑噩噩、无知无觉醉了两日的布
衣青年。
他抱着剑,缓慢地抬起了头,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母子二人。那青年似是无声无息的孤魂一缕
,身边还散落一地酒坛。那酒坛子俱是空着,仍有馀香满室,萦绕不散,在晚风中跌落衣角,醺然
沉醉。
白玉堂俊朗面容上再难掩惊怔之色!
他欲上前喝问,脚下才迈出一步,握着肝胆剑的那双手却是松了又紧,竟是不自知地颤了颤。
待平息了胸中那一口浊气,白玉堂方定住了心神。
“猫儿……”
他极轻地唤了一声,缓步走到布衣青年的身前,慢慢蹲下,将剑换了左手,那右手便即刻抚上
了对方的面颊,指尖触感依旧是白玉堂熟悉极了的肌肤——有着玉石般柔润清泠的宛转意味,却是
他极陌生的茫然而绝望的表情。
……眼前这个狼狈落魄的人,不再是那个笑起来仿佛清晨草叶上滚动的露水一样的蓝衫侠客,
也不再是那个春风一笑而青山犹在的红衣护卫了。
正是展昭。
犹如一夜天寒地冻,白草结了霜华,南山碧竹在风中瑟瑟摆荡,竟露出几分恹恹的疲态来。
白玉堂只觉心口一窒,惊痛难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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