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好饭菜,端进房间摆好,给自己盛好一碗,就马上出来了。
明明没做什么,可还是心虚。
林燕然端着饭碗,蹲在廊下,跟山顶洞人似地往嘴里扒拉饭菜,黑狗眼巴巴蹲在她面前,她吃一口,它舔下嘴巴。
林燕然吃到一半就吃不下去了,将剩下半碗饭菜倒进狗盆。
黑狗马上冲她讨好地摇头摆尾,呜呜叫着。
林燕然摸了摸它的头:“葡萄,等主人有钱了,请你吃香喝辣。”
葡萄是她给黑狗取的名字,皆因黑狗的眼睛总是湿漉漉的,像是水洗过的夏黑葡萄,看的人莫名心软。
有琴明月在房间听见,本就冰冷的脸色又冷了一分,这个人渣、禽兽,连狗也骗!
林燕然丝毫不知自己的等级已从贱民降到了禽兽,她听见房间没响动了,才走进去收拾碗筷,有琴明月只喝了小半碗的清粥,连她做的糖心荷包蛋都没吃。
林燕然叹口气,端出来扒进自己肚子。
她隔着门帘道:“我出去一趟,去去就回。”
她给大门落了锁,气势汹汹去了镇东的朱时雨家里。
张真家里最有钱,住在隔壁梨花镇上,李清、朱时雨在本镇。
第一眼看见这三人,她就辨别出,张真和李清是真纨绔,属于家里有钱的富姐,只有这个朱时雨是跟班,看着市侩奸猾,但其实她胆子最小。
而且,她欠了原身的钱。
当时原身赢了把大的,朱时雨趁机吹捧拍马屁,将她哄得十分高兴,便借给了她十两银子。
朱时雨多奸猾啊,后面各种哭诉找借口,就是拖着不还。
林燕然一脚踹开了朱时雨家的大门。
半个时辰后,她勾着唇角,掂着手里的一包碎银子,满意地走出了朱家大门。
朱时雨的爹坐在地上大声哭嚎,直呼强盗,朱时雨手里拿着一张被林燕然硬逼着按下手印的欠钱两讫的收据,哭丧着脸,眼睛望着林燕然的背影,流露出浓浓的惧怕。
倒是朱时雨的坤泽,没什么反应,满脸麻木地走来关了大门。
其实林燕然也没做什么,不过是玩了点心理学,再加上那天喂朱时雨吃了□□,知道了她的一些小秘密,随便恐吓两句,她便屁滚尿流地还钱了。
解决了燃眉之急,她先去买了几服安神驱寒的药,又采购了一些饴糖、红枣之类,本想买桂圆枸杞银耳,结果一问得知,这些都属于皇室贡品,千金难求。
林燕然摸着兜里新鲜出炉的十两银子,果断放弃。
想着那本快要被有琴明月翻烂的医书,她开始找书局。
结果被告知,整个凤凰镇,压根没有书局,只有乡堡里有藏书,这还是老堡头去石门县的书局专门花钱买来的,听说是为了应付县学的巡查。
凤凰镇人识不识字县学不关心,但是关心凤凰镇的乡堡有没有藏书,有藏书就代表任务完成。
林燕然火速回家,煎了药,又煮了红枣汤圆。
她将药汁和汤圆放在桌子上,便心虚地出去了,连劝诫的话都没说。
有琴明月能从绝境逃生,不是作践自己的人。
她马不停蹄赶去乡堡。
“你来干什么?”林大海见到她便有些警惕。
林燕然龇着牙道:“林叔,我打听了,你那日告诉我工钱三十文,可是比市面上的工钱足足高出了十文,你一个长辈,便是这么诓骗亲侄女的?”
林大海一蹦三尺高:“你个不孝女,竟敢这么编排你亲叔叔?当心你老子气得从墓地跳出来!”
林燕然冷哼:“若是我爹知道你这么欺负他闺女,他才真的要从墓里跳出来。”
林大海心虚地扯了扯胡子:“我给你找的可都是好手,你那些活计又多又繁杂,要求还高,等闲谁能干好?”
林燕然立刻抓住漏洞:“这么说,叔承认真的骗我了?”
“胡说八道!”林大海跟被踩了尾巴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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