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晏笙转身,看着楼郇谟,他眼眶红红,声音哽咽,“我知道。
他怎会不知,这是复活娘亲的唯一办法。从有意识开始,他无时无刻不在幻想着娘亲的样子,是温柔的,是严厉的。两百年间,他比任何人都想要娘亲复活。可是,可是。。。。。。
他看着楼郇谟,泪如泉涌。
“舅舅,你说过,娘亲是天底下最纯洁,最善良的人。她又怎么会愿意,用别人的命换她的命。她身为圣女,罔顾职责,最后挖去魔心,散尽修为。造成这样的结果,明明。。。明明是她自己的错。。。”
说道后面,楼晏笙已经泣不成声了,他强撑着抹掉眼泪,冲楼郇谟吼道,“她的错,为什么要用别人的命来还!被挖了魔心,就算复活了,也是痴傻的活着。娘亲那么高傲,那么爱美,绝不会允许自己变成那样!”
“舅舅,我知道你一直为没能守护好娘亲而自责,可这不是你的错!娘亲也没有怪你,不是吗?娘亲说希望你好好活着,你都忘了吗!娘亲只是困了,让她安稳的睡去不好吗!舅舅,放过娘亲,放过你自己,放过所有人吧。。。。。”
楼晏笙抽噎着说完了所有的话,丢掉手中的火把,径直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楼郇谟用手掩面,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那年老魔尊逝世,楼郇谟获得了父王的全部修为。他来不及悲伤,为了稳固魔尊的地位,他每天除了应对络绎不绝前来挑刺的人,还要暗中培养属于自己势力。没日没夜的忙,不停用事情麻痹自己的神经。忽略了同样因为失去了父亲,处于悲伤中的楼妤。
兄妹俩从小在强大的父王膝下长大,曾以为可以一直活在父王的臂膀下。面对父王的离去,楼郇谟无措,迷茫,悲痛。楼妤又何尝不是呢,但她明白兄长所要面对的压力和责任。在楼郇谟忙得脚不沾地的日子里,楼妤守在他的身边,她多想为哥哥分忧,但除了照顾些饮食,她无能为力。
有一次,她不慎打翻了粥,滚烫的粥溅到了楼郇谟,楼郇谟疼得缩回手,他并没有出言责备,甚至连不满的情绪也隐藏得很好。可下意识皱起的眉,还是被楼妤注意到了。
自那以后,楼妤便很少再去虚空殿,就算她几个月不去找兄长,兄长也没有发现。以前父王在的时候,就算成年后成为了魔族圣女,她也经常偷跑到虚空殿找父王和兄长。而现在,越是熟悉的地方,越是让人触景生情。
父王的离去,兄长的忽视。让原本天真活泼的楼妤,渐渐变得不爱说话,自闭,抑郁,敏感。就在这时,她遇到了重新将她的世界照亮的人。
那是一个很呆的外族人,那人因擅闯进宫,被侍卫抓住。兄长忙,她便担当起审问的角色。询问后得知,那人竟是因为迷了路。她觉得无语又好笑,将人放了。谁知,第二天那人又来了,说是对她一见钟情,还画了幅她的画像。
真是个呆子,连魔族圣女的不识。圣女供人敬仰,必须是圣神纯洁的,又怎能步入红尘,沾染因果。虽被拒了,可呆子却每天在宫前吟诗,尽是些惹人脸红的话,被人天天围着嘲笑。明明脸颊羞得通红,还结结巴巴地说自己是圣女,最忠诚的信徒。
她觉得有趣,闲来无事就靠在宫墙内听着。呆子日日来念,她便也日日听着。直到有一天,她化成与自己平时截然不同的模样,来到了呆子家。与呆子在幽都畅玩了一天,要走时,却被呆子拉住,那呆子竟认出了她。
后来的后来啊,圣女和她的信徒私定了终身,许着生生世世的愿望,也有了链接两人血缘的小家伙。腹部渐隆,事情最终败露。玷污了圣女,魔族信徒们愤怒地闯入宫中,要魔尊给个交代。
兄长刚刚稳固地位,她又怎么能让兄长的心血付之东流。她强行产下腹中胎儿,当众挖去魔心,以死谢罪。
人群散去,楼妤躺在楼郇谟的怀中,轻抚他的脸颊。
“没能成为合格的圣女,辜负了父王和兄长的期望,是小妤的不好。可当圣女一点都不快乐,下辈子小妤要做普通的女子。兄长不要迁怒于他人,一切,都是小妤的错。对了,那个小家伙。。。就。。。就叫晏笙吧。”
眼睁睁看着亲妹妹死在怀里,接连失去双亲,楼郇谟心如死灰,他不再管理事务,每天守着小晏笙。作为魔界魔尊,他处理事情的原则只有一条,不服就去死。
可笑的是,他以前兢兢业业的处理朝政,却总有人鸡蛋里挑骨头。现在不管不顾,暴力镇压,魔尊的地位反倒彻底稳住,甚至还有了不少追随者。
圣女死后,那名外族人也消失不见。自此,幽都城被楼郇谟划分为内城和外城,将所有来魔界的外族人隔绝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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