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抓住她!”
“没用的东西!连个小孩儿都捆不住?!”
身后是联华夫人和窦灵薇气急败坏的喊叫,纷杂的脚步声跟上来。
片玉毕竟腿短,没一会儿便被几人团团围住,她倒也不怵,手里拿着鞭子既快又狠地边抽边防,让人近不了她的身。
在余野的指导下,她的武艺对付几个小姑娘不在话下。只是眼前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二十来人,她想突围也很是不容易。
“一群蠢货!怕什么!?给我压上去!”窦灵薇将这里当成是鲁国公府一般地发号施令,丝毫不在意一边联华夫人的脸色。
那些宫女却站着不动,她们心里清楚,没有夫人的吩咐,她们若是动了,回头有她们好果子吃。
片玉便趁着这个当口,向着包围圈薄弱处冲过去,手里的马鞭挥向宫女的脸,她们顾忌容貌,自然会躲,躲闪之际又踩着身边人的脚,一个一个仿佛接力一般地倒在了地上。
当窦灵薇再看时,片玉已经跑出了十步远。她立刻叫上两个侍女跟上,三人一起追了过去。
联华夫人的脸色已经黑成锅底,她看着脚下滚做一团的宫女们,一句“蠢货”却卡在喉头,说不出来。
待看到片玉跑走的方向,她双眼一眯,嗓音尖锐道:“都给我爬起来追!”
逐月堂的东南角有一座假山,那假山乍一看是个摆设,但若是从假山边上的灌木中钻进去,绕到假山后面,便能发现一条密道。
那条密道隐藏于宫中繁茂的植被中,哪怕是冬日百叶凋零,那繁杂的枝条也能将其掩盖地严严实实。
片玉装作走投无路,钻入植被之后,消失在了窦灵薇几人眼前。
窦灵薇一急,正准备也跟着钻进去,却被匆匆赶来的联华夫人命人拉住。
“不许过去!”
窦灵薇甩开宫女的手,回头瞪视联华夫人:“怎得?人都跑了!”
“呵,这里是我的联华堂,你想撒野?”
窦灵薇唇边扬起冷笑:“撒野又如何?让你办这么一件事都办不好!一个丫头片子都捆不住!难怪这么多年了,还一无所出。”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但窦氏家教却与这句俗话恰好相反,他们打人偏打脸,骂人就往人心窝里骂,只求最快最狠地破人心防,完全不顾后果。
窦灵薇明知联华夫人的死穴是孩子,此时为了摆脱她,偏就拿孩子说事。果然一句话甩过去,联华夫人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眼睛里简直能喷出火来。
可那又如何,她能把自己怎么样?
联华夫人被她当众下面子,脸色极其难看。却见窦灵薇又要往那假山后面钻,急道:“不许过去!”
窦灵薇回头冷冷道:“管好你自己,没用的东西!”
说罢,便带着两个侍女消失在了假山之后。
她俩这么一折腾,片玉早就跑出了八丈远,尤其这条密道对她来说像是回家的小路一般熟悉。
在她的记忆里,这条密道连接着逐月堂和大庙。
逐月堂还保留了个形状,大庙只怕早就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当她从密道中跑出来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废墟。
难得的是这座废墟竟还保留着大庙的基本轮廓,暴露在夯土之上的木架子顶端,已然被烧成了黑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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