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不是好人,还将那些人交给他?他万一拿他们……”
“他不是好人,但是他和鲁国公是敌人。他们在他手里,能发挥最大的价值。”
她的话没什么毛病,但余野心却仍然不舒服。
“既然知道他不是好人,为什么还要帮他?”
“不是帮他,是交换。”
“交换?”
“我把这几个人交给他,作为交换,他会给你一个身份。”
余野怔愣片刻,道:“如果是这样,我不需要……”
片玉站住,回头看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怒意:“你说你不需要?”
余野也站在那儿,不说话。
“他们几个人,从私贩卖军火开始,就已经触犯了国法。他们要么死,要么作为筹码,还有一条活路。你帮他们选。”
余野低头看她,看样子她的话语有些过于冷酷,让他接受不了。
她并不在意他能否接受,可是……他是她的第一个下属,她必须驯服他。
“太子和鲁国公,你觉得谁更恶?”
余野闷闷不乐,片玉一直看着他,也不催促,反而让他有些不自在。
“那还是鲁国公更恶一些,欺压百姓,畜生不如。”
“而我俩现在没有能力扳倒他,但是太子可以。”
“我们一定要在他二人之间选一个吗?”
“那你还有别的人选?”
余野的表情变了变:“我听说顾恒顾大人不错。”
“那你不知道,顾大人是太子太师?他和太子本就是一派。”
他的表情又恢复沮丧。
片玉看着觉得好笑:“我们以后,还要和太子长期合作的,你有意见,现在全部提出来。”
余野面如土色,他不喜欢皇室的人,自长公主开始。管中窥豹,可见他们都不会是什么好人。
尤其太子也的确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但是片玉说的也不无道理,鲁国公的势力盘根错节,不是太子这个地位的人,也无法将他连根拔起。
不知怎得,看着片玉稚嫩的脸庞,哪怕他知道她比看起来要成熟很多,但也会被她过于平静的语气给惊到。
为什么,她能那么理所当然地说出这些话?
把人当做筹码,当做交易的工具。
他的心思都写在脸上,片玉立刻便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你不会以为我是个什么丧心病狂的人吧?”
余野不说话,那便是默认了。
她头疼起来。
“你觉得我们如今能做什么?”
“……”
“别说什么你去把鲁国公满门给灭了。先不说你能不能做到,就说你,能从中找到谁罪大恶极,谁无辜?谁该死,谁只用服刑几年便能出来?这些,你手里的剑没办法告诉你,我们现在做不到。所以,我们先要把这些事情交给能做到的人去做,而我们也要从中汲取养分,培养我们的力量。这样,有朝一日,我们才能做那个裁决者。我们要想强大,与虎谋皮是必须的。”
余野的脸上是迷茫,还有悲伤。
片玉说的没错,他现在无能为力,他现在能做的,和师兄一样,就是把他们全杀了。
可是……终究有人是罪不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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