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玉当笑话听完,又想起他们这些做子女的,是得到他跟前儿侍疾的。顿时高兴不起来了。
尤其原身是个愚孝的,按她的性子,衣不解带地伺候都有可能。
片玉可不打算这么为难自己。
这天晚间用过了晚膳,片玉便带着荔香往柳老爷的何明斋去探病,路上恰好碰见柳泠玉。
片玉今儿穿得素净,里穿浅青色长厚袄,外罩鹅黄边绒比甲,梳着小小的双垂髻,头簪一只檀木钗,再无其他装饰,小脸瓷白,被北风刮出几抹粉色,涂在双颊和鼻尖,很是可爱。
柳泠玉则身着藕粉色厚袄,外披同色披风,只头上一支鹤嘴衔红宝石金簪,增添了几分亮色和贵气,她似乎已经开始抽条,身姿也曼妙了起来。
两人遇见,只略一点头,还未等柳泠玉仔细打量片玉,便听片玉咳了两嗓子。
“你这身子骨可太弱了,又染了风寒了?”
片玉拿着帕子捂住了嘴,咳出来的眼泪挂在眼角,小脸咳得通红,看着极为可怜。
见她欲开口说话,泠玉连忙让她打住,身子不由得离得远了些。
“你这样子只怕一会儿夫人不会让你进去的。”
片玉心道:正合我意。面上还得装得着急万分,泫然欲泣的模样。
荔香适时在边上急道:“那可怎么办呀?小姐知道老爷病了,着急了半日,饭也不好好吃,刚刚让您把披风穿上也没来得及,这么快就病了。”
柳泠玉听了,看向片玉的眼神里,都明晃晃地写着鄙夷不屑。
片玉便知火候差不多了,让荔香住了口。
几人默默走到何明斋,这里倒是暖和如春,却也比不得片玉院子原先的温度。
屋子里传出男孩儿女孩儿玩闹的声音,很是热闹,夹杂着柳夫人的嗔怒声:
“暖玉,别闹你哥哥,让他好好看会儿书。”
片玉偷偷看了一眼柳泠玉的脸色,果然是嫉妒不忿的。这屋子里的才是一家人,他们这些孩子又算什么呢?
仆妇看见两位小姐一起来,笑着招呼,转身便进屋里通报。里面的声音歇了一瞬,复又闹起来。
“什么大小姐二小姐,我才是这府里唯一的小姐!”
这是柳暖玉的声音,她如今不过九岁,声音稚嫩,说出来的话却霸道。
“去去去,你哪有片玉姐姐和泠玉姐姐漂亮,要是你做这府里唯一的小姐,我们柳府的脸可都丢尽咯。”
这是柳府嫡长子柳立充,如今十岁,往常都在学堂上学,如今应为了尽孝特意回来的。
柳老爷还有一个庶子柳立省,如今七岁,小妾所生,正待开蒙,此时已经请完安回自个儿院子了。
站在院外的两人相顾无言,心里都道,这下进去恐怕讨不着好。
便见那仆妇出来引二人入内,六角洞门,假山作景,皆盖着厚厚雪被,没有刻意让人清雪,别有一番趣味。不过到底地方小,挖空心思造景也显得小气。
片玉气定神闲地跟着仆妇踏进了屋子,暖意涌上来,一层薄汗沁上了额头。
屋内熏着药香,四个主子穿的单薄,她俩还没刚踏进来,便听柳夫人道:“快进来,把门关上。别入了寒气,老爷可受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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