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裘榆靠回椅背,发了一会儿呆。接着他在身前袋里挑找一番,拿出一瓶碳水饮料递给卓知越。
&esp;&esp;啊?卓知越伸手接过,谢谢。
&esp;&esp;不用。裘榆对他笑了笑。
&esp;&esp;到了火车站,票由老师统一买,上车之后大家的座位号连在一起,便熟与不熟都凑一块,挤在几张下铺玩牌聊天。
&esp;&esp;裘榆一人躺上铺,没点声响。老师怕他不合群,使劲招呼孩子下来和同学玩儿。他应了几句,不为所动。
&esp;&esp;卓知越在人堆里仰头叫他:裘榆,你会玩升级吗?我们三缺一。
&esp;&esp;裘榆头也不露:建议斗地主。
&esp;&esp;你在补觉吗?卓知越知趣,你要睡的话我们小声一点。
&esp;&esp;不是。裘榆抖一抖手里的编程书,伸出护栏,把书壳亮给他们看,说,在传播焦虑。
&esp;&esp;接住几句笑骂,裘榆收回胳膊躺平,翻开的书胡乱摊在胸口。火车顶近在眼前,坐起来得弯腰驼背才能防撞头,小得跟鸟笼似的。
&esp;&esp;出个串儿,五六七八九十。
&esp;&esp;你你个大王八,我手上拿着四个七,你串个麻花儿啊?
&esp;&esp;哄笑声乍起。
&esp;&esp;底下一群叽叽喳喳的,正应景。笼子长轮儿,圈着群鸟上京。
&esp;&esp;裘榆翻了个身,手伸去枕头底下摸手机。他觉得自己是困了,困的时候脑子就容易生产这些没边际的想法。
&esp;&esp;可能是他起床太早,把一天过长了。长得,觉得才刚分别的袁木已经离自己很远了。可他送的东西还在眼前呢。
&esp;&esp;裘榆拨弄着枕边塑料袋里牛奶盒上的吸管,最终没有把手机拿出来。
&esp;&esp;车窗外的枯树飞走一棵又一棵,底下的人陆陆续续上床休息。裘榆还睁着眼在看,看枯树垮成荒田,荒田隆起棕灰色的山。
&esp;&esp;才醒悟,原来不是困,只是有点高兴、有点难过、很想念袁木。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这一章短了,因为下章思绪很杂,还没能理出最好的。很抱歉不声不响消失这么久,更抱歉的是因个人原因近几天还不能稳定更新频率,要等到三月下旬才能正式滚回来。感谢每一条留言,也很对不起每一次的催更,和等待。)背着荆条发的。
&esp;&esp;你什么时候回来
&esp;&esp;我发现你挺嚣张的。陆倚云从玻璃柜里拿出一条烟拆开,掂一盒落去那个人手边,次次买烟都往家门口跑,一点不避着。
&esp;&esp;袁木右肩挂书包,双臂撑在柜台上,头却朝后仰着,回话也慢半拍:我之前也避,后来才知道不用避。没什么人管我。
&esp;&esp;陆倚云弯一截腰,顺着他目光的着处一齐望去:有月亮?
&esp;&esp;有,挺低的。显得亮,也沉。本该远远高挂的,现时近了,忍不住一看再看的同时也心有惶惶,怕它是轮假月亮,更怕它真是真的,却将从天上坠下来。地上人早早刻置好的生活轨道就倾毁在它坠下来。
&esp;&esp;袁木垂眼皮,伸脚勾门口的竹凳来腿边,云哥,在你这儿坐会儿。
&esp;&esp;这条街上工作日比周末时收摊早,晚上十一点多的街道只有零星的灯光和人影,冷清至幽静。竹凳矮,袁木背靠玻璃柜伸直腿,近乎半躺,盯着天空。
&esp;&esp;柜台是四合的,陆倚云懒得出去,探头看了一会儿袁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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