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挣扎,只是瞪他,绝望而麻木瞪他。
这是我第一次反抗他。
或许会是最后一次。
沈枭的手指越掐越紧,眩晕和窒息感越来越重,我有些看不清他的面容,脑中走马灯般闪烁着过往的画面。
人在将死之时,听觉总是十分灵敏。
我的右手边,传来细微的声响。
余光睨到柜子里那双瞪大的双眼,以及他压在柜门上持枪的左手。
我在沈枭眼中看到了杀机,且愈来愈浓。
我想告诉他别出来,可是我什么都说不了。
就在那个男人即将破柜而出时。
门外传来低哑一声:
“枭哥,有人找。”
是阿黑。
沈枭压抑着濒临爆发的情绪, 怒喝滚蛋!
阿黑犹豫一下,“是周震国,孟买那批货出事了。”
沈枭身子一顿。
骤然松手,我紧绷的身子,顿时软了,惨白的脸暴露我一场死里逃生。
他拿起搭在屏风上的毛巾,擦拭着手指,随手扔在地上,目不斜视掠过我。
陌生而冷漠,仿佛我们从不相识, 也未发生过纠缠与争执。
我知道沈枭在和督军较劲。
他气愤自己终是忌惮沈沐廷的权势,从他狠狠掐住我脖子,癫狂而愤恨的眼神,到他迫不及待验证我是否喜欢督军,他在乎我对他的忠贞,不止身体。
可我们之间,又算什么?
舔掉唇角的一滴泪,我什么都没说,平静得仿佛刚才只是一场噩梦。
柜子里的男人悄无声息走到我身后,捡起地上的毛巾,死死盯着我。
“你是沈沐廷的女人,居然和他的儿子纠缠在一起?!”
我冷冷说,“你不都看到了吗。”
倏地,他手里的枪抵在我后腰,“沈沐廷杀了我全家!”
我面无表情握住他持枪的左手,从药箱里取出酒精棉,擦拭他的伤口。
深可见骨的伤,他一声不吭。
只是一动不动注视我。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听到这话。
我嘴角扯出一道极尽讽刺的笑,死过一次的人,还怕再死一次吗。
我将药箱收拾好,起身朝门口走,“想杀我,先把自己的伤养好。”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这样说,有些愣怔。
我推开门扉,风卷着雪灌入我的袖口,将我的裙子吹得鼓起。
我左脚刚踏出大门。
身后男人的声音传来,“我是C国的卧底,魏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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