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偶然听你提起,吩咐阿诚从南京空运了些,你病里不易吃的太油,过过嘴瘾就好。”
督军表情平静,没有半点夸张的神态,仿佛这是他应该去做的一件小事,不需要任何回报,我开心就好。
我倏地一愣。
随口提起的话,连我自己都忘了,他竟这样放在心上。
心里像下了场大雨,雨滴落在荒芜的沙丘,慢慢开出了花朵。
“延叔,我自己来吧。。。”
他坐在我对面,温润儒雅的眉目,清淡的墨香和小龙虾的辛香缠绕在一起,竟不觉突兀。
“手很漂亮,就不要沾油了。”
我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是好。
叱咤缅北的沈沐廷,此刻正坐在我对面,仔仔细细为我剥虾。
我怔怔看了十几秒,任由心动肆虐蔓延。
直到油渍顺着木桌蜿蜒流淌到我裙子上,竟也浑然无觉。
督军未抬头,话却对我说,“早早,发什么呆呢。”
我迷茫低头。
浅色裙摆被辣油染红了一片,这才手忙脚乱拿纸巾擦拭。
督军睨了我一眼。
他摘下手套,从阿诚手里接过毛巾,将手仔细擦拭干净后,起身朝衣柜走去。
就当他的手触到柜门时,我瞬间反应过来。
“延叔!”
他身子一顿,偏头看我。
“那个,我喜欢这件衣服,我。。。我不想换。”
督军蹙眉,“穿脏衣服怎么行。”
接着手握在柜子把手上。
我又是一激灵,跳到了床上。
“延叔,有、有老鼠!”
他手上的动作终于停了,走过来,“在哪里?”
“好,好像跑了。。。”
我心虚的不敢看他。
他盯着我的脸,没错过任何一个表情。
“早早,你今天有些奇怪,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既不能心虚,还不能无理,分寸拿捏并不简单,我半撒娇半抱怨,“延叔,你最近好忙,我都好几天没见到你了,我想你多陪陪我嘛。”
我鼓起腮帮子,挂在他背上,督军看得心软,他揉了揉我的发。
“抓捕的卧底跑了,顺走了一支枪,我怕出乱子,等这件事了结,好好陪你。”
我笑容一滞,“是。。。谁的卧底?”
在缅北,各方势力都会在对方阵营里安插眼线。
不一定是警察的,也有可能是其他园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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