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光的照射下,方铭和宙仔细地查看自己当初倒下的那片区域。
没有任何异常。
连他记忆中流下鲜血的位置,也不见任何血迹和凌乱的痕迹。
果然,世界线叠加态中发生的凶杀,被抹去了一切痕迹。
方铭闭上眼睛,想象自己是是那个凶手,在杀死自己之后,没来得及搜出“死者”身上的彩票,世界线就分离了。
不对,方铭意识到一个长久以来忽略的问题:“那些杀了自己的人,怎么选择进入哪条世界线?”
见宙没理解他的问题,又重新组织了一下问题:“比如柳瑾姐的凶手,在柳瑾姐死后选择留在自己的世界线,没有进入柳瑾姐的世界,但晓菲姐的凶手却进入了晓菲姐的世界线,并取代了她,那就说明,在杀死对方后,凶手是有两条路可选的。”
宙想了想,摇摇头。
方铭继续推理:“另一个方铭杀了我之后,为了进入我的世界线,他必定是要做一些动作,相反,为了不进入我的世界线,他要做另一些动作,那么问题来了,世界线分离时,这个凶手的归属判定是基于什么呢?”
宙似乎也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也是,他虽然从小就呆在回收站,但看他每次一到别人的世界线就瞬间入定的状态,说得好听点是尊重他人的隐私,实际上是根本对别人的人生没有丝毫兴趣。
总之是个社恐,方明默默吐槽。
只能靠自己了,他回想起世界线重叠时,自己看到的遮罩,想到了上数学课时,老师在黑板上画的立体几何示意图。
当不同的世界线和回收站,像多个球体部分重叠时那样,重叠的那部分,属于两个甚至多个世界共有,如果这个时候,a球体中有人从这个共有的区域,走到与之重叠的b球体的非重叠区域,那这个人,虽然可以看做只是在b球体里内部转移,但是事实上是实现了从a球体进入了b球体。
“也就是说,世界线重叠的时候,看到另一个自己的人,可以区分不同世界线的区域归属?”方铭问自己,这本应是他可以回答的问题,但是:“这杀千刀的凶手,一言不合就捅刀子,害得我啥也没看清。”
他眯着眼睛仔细看周围,目之所及的地方,有比平时更活跃的能量异动,不过看不到明显的界限,他自言自语:“世界线重叠的部分,是回收站全覆盖?”
“哎——”他挠了挠头,放弃地说:“还是回去问老马吧。”
他环视整个山林,夜风缓缓吹过,树枝摇曳,发出沙沙的声音。
他闭上眼睛,决定先忽略前一个问题,继续刚才的犯罪模拟:“假设我是他,杀了人进入了这条世界线,世界线分离之后,会忘记自己杀了人。这时发现自己在半山腰上,我当时在干什么呢?对了,在爬夜山。”
说到这里,他精神一阵:“这个我熟。”
他沿着自己平时习惯的路线,开始慢慢向上走,他走得并不急,脚步轻得如同猫一样,每一步都在观察是否有异常。
这座山虽然称不上无人问津,但走这条路线的人并不多,这是方铭自己摸索出来的一条有趣又有挑战的路线,非常适合用来锻炼。
一条隐藏在草丛中的小路,曲折蜿蜒,有些地方只能通过身体的力量才能爬上去。但这对方铭来说并不是问题,对宙更不可能有难度。
走过一处时,他感觉有一丝不对,又返回去用脚踩了踩。
他蹲下来,借着月光看了一会儿说:“这里的土好像松了,像是新翻过的,你来看看是不是?”
边说他边用手四处戳着,一边比较一边喃喃自语:“好像有人在这里挖过土,不过就这么一小块,也不像是能埋尸的地方呀。”
刚才电视里的一幕对他的暗示还是很强烈的,他下意识觉得自己在找另一个方铭的尸体。
身边也没有合适的工具,他只能用手直接开挖:“臭小子,你也来帮忙。”
然而宙并没有回应他,也没上前来帮忙,方铭不禁恼火地转头催他:“快点,世界线马上要……”
话刚出口,他就看到宙靠在一棵树上,状似非常难受地捂着头。
他一急,立刻冲了上去:“怎么回事?”
宙没有回答他,只是皱着眉头,紧闭着眼睛靠在树干上。
跟他之前的症状很像,但这一次,他们还没回到回收站就发生了。
也跟之前的每一次一样,方铭感到无力和焦急,他在宙身边蹲下,轻轻抬起他的手臂,发现他的手心已经湿漉漉的,显然是在极度的痛苦中汗水已经渗透出来。
更糟糕的是,就在这个时候,世界开始晃动。
方铭下意识地抱住宙,拍着他的后背安慰他,也像在安慰自己:“没事没事,我们回去就好了。”
在发作的急性阶段,宙是全身无力甚至会短暂地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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