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染宁半眯着眼,张口檀口,与男人纠缠,口脂掉了,头发乱了,腰带断了,狼狈中透着妩媚。
齐蕴抱她走进里屋,彻底躲避了月亮。
一进了屋,周染宁胆子大了,反客为主,勾上他的肩,一声声喊他“阿蕴”。
齐蕴恨不得为她去死,将她抵在条案上,褪去了她的靴袜,在周染宁一脸懵的状况下,弯腰亲吻她的玉足。
周染宁缩了一下脚,“干嘛……”
齐蕴直起腰,将她圈在两臂间,“你的脚,还是我给养好的。”
提起旧事,周染宁弯下嘴角,曾经长在双足上的冻疮,如残破的记忆,消失在旧时光里。
“阿蕴。”
“嗯?”
周染宁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谢谢你。”
齐眼底有笑,“就这么谢我?”
“……”
“总要拿出些诚意?”
周染宁忍不住嗔他,两人都进行到这一步了,还要怎么有诚意?
她点点自己香肩上的牙印,“不跟你计较,总行了吧?”
齐蕴笑着抱起她,往二楼的卧房走去,“不怕你跟我计较,咱们要计较一辈子。”
可他在心里说的却是三生三世,十生十世,永生永世。
初遇那年,她才四岁,穿着精致的衣裙,挺着腰杆,放豪言,说是能将他手中兵书倒背如流,结果正着也没背下来,小丫头憋红了脸,趾高气扬地使唤他去倒水,等他端着水盏回来时,她早已不见了身影,想是抹不开脸,不好意思了。
后来的一次次相遇,她都跟老鼠见到猫一样,脚底抹油地跑开,在他眼里,她就是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存在,自己的视线一次次落在她身上。
他失忆前,他们的最后一次碰面是在中秋灯会上,她提着花灯渐行渐远,他忍不住追上去,问她可会描眉,还牵强地解释道:“现下京城男子流行描眉,孤手拙,周小姐可否赐教一二?”
贵女哪个不会描眉,本以为她会认为他言行轻浮,无话找话,可她爽快答应了。
她从胭脂铺买来螺子黛,请他坐在廊道上,站在他面前,大大方方弯下腰,眉眼温柔,目光清透,“殿下别乱动,闭眼感受一下螺子黛的纹路。”
跟她比,他显得过于紧张了,毕竟,耍手段诱哄人家姑娘并未君子所为。
周染宁没多想,在军中时,也为战友画过脸上的掩饰。
当她伏低身子靠过来时,齐蕴闻到一股雅香,萦绕鼻端,微睁开眼,凝着近在咫尺的姑娘,不受控制地吞了一下喉咙。
那是他第一次失态,为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女人。
思及此,齐蕴将周染宁放在床上,目光幽深地盯着她。
周染宁衣衫半褪,性感迷人,正含情脉脉看着他,完全不知道他此刻心里因过往泛起了酸涩,爱而不得,抓心挠肺。
他将她的衣裙推到腰际,带着惩罚,让她感受到疼,跟他的心一样疼。
周染宁哼唧一声,手指插入他的头发,白了脸色,“齐蕴!”
她瞪他,却发现他红了眼眶。
“你……”周染宁搂住他,一下下拍着,“怎么了?”
齐蕴不说话,一次次给予她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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