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觉得如芒在背,桑家内宅的人为什么会说起她?都说了些什么?这些她都不得而知。
云舒不知该不该问,偏偏桑招弟又不继续说了,只客气的说:“今天人杂是多,你下去忙吧,我这里有人照顾,你不用担心。”
云舒又行了一礼,退了出去,没走几步身后传来一个微微有些熟悉的声音说:“大小姐,她不过是个丫鬟,你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客气?”
桑招弟柔柔的声音略带责备的说:“不可乱说话,快帮王妈妈收拾衣服去。”
云舒回头看了眼已经垂下的帘子,疑惑的想了想,却记不起那个熟悉的声音是谁。她转而又想到,以后要常接触的,若真是认识的人,以后见到就知道了,便匆匆忙其他事情去了。
云舒清楚大公子回家的时间,早早的站在门口迎他。当他在暮色中走下马车时,云舒急忙上去说道:“大公子可算回来了,韩管事他们今天已经到了,大小姐也跟着一块来了!”
大公子猛的停下脚步,回头问道:“谁?”
云舒不得不重复一遍说:“公子的姐姐,大小姐也跟着韩管事来了。”
大公子眼神中露出惊喜之色。不过只一瞬间,他眼里的喜色就被疑虑所替代:“大姐怎么会到长安来?提前也没人报个信?”
云舒正想说此事:“韩管事说是二夫人安排大小姐过来的,二夫人和大小姐都不准提前报信,所以才瞒了下来。”
大公子听到“二夫人”三个字,握了握拳,愤怒的说了两个字:“胡闹!”
云舒带着大公子到北边的园子去看望大小姐,大公子见到桑招弟之后,脸上完全看不出之前的怒色,全然是一副欢喜的神色。
桑招弟见到弟弟,有些激动,一度还拿手绢抹了眼泪。
大公子扶着她坐下,问道:“姐姐怎么突然来长安了?这里不比家里,万一照顾不周,岂不是让姐姐受委屈了?”
桑招弟带着哭音说:“自我跟着奶奶住在内院,我们姐弟两人就见的少了,后来你来了长安,半年也收不到你一点消息,你教我怎么放心?这次听父亲说你在皇上身边做了侍中,要在长安久住,奶奶和二娘都担心你身边没人照顾打理,不知成了什么样子,便商量着派个能主事的人来主持中馈,恰我想来陪你。所以就送我来了。”
是这样吗?大公子心里有疑虑,但刚刚跟桑招弟见面,他也不好细问,只得以后慢慢询问。
而云舒在旁听了,心中略为猜到了一点门道。
大公子既然要在长安久住,家中拨了几十人过来,日常开销和孝敬皇上的银钱必不会少,而大公子年幼未娶妻,后院无人管理,这样的大权总不能落到云舒一个丫头手上,所以才派了大小姐过来。
想到这里。云舒就盘算着今晚回去把以往的账簿和各个库房的钥匙整理出来,明日一早交给桑招弟,免得让人嚼舌根。
第二日,云舒上午拿着账簿和钥匙去找桑招弟,向她交割宅院里的管理职权。桑招弟笑着收了下来,不禁多看了云舒几眼,心中叹道这个丫头果然是有眼色的,不用自己说出口,她就知道该做什么。
云舒将日常开销和几个库房分别放了些什么东西说清楚之后,又向桑招弟说了陆先生及阿楚的事情。
桑招弟听完之后说:“让人把孩子抱到我院子里来养吧,总归是个小姐,养在弘弟的园子里像什么话?”
云舒并不反对,桑家人对陆笠十分礼遇,桑招弟想必会照顾好阿楚的。从北园出来后,云舒就让吴婶娘以奶娘的身份,带着阿楚和三福搬去了北园。
吴婶娘很惶恐,十分不愿意离开云舒,云舒安慰道:“你不必怕,大小姐不会为难你们的,陆先生也与我们住在一块,大小姐总要看着他的面子,你们若被人欺负了,只管来找大公子或者陆先生。”
听得她如此说,吴婶娘才抱着孩子过去。
送走阿楚,大公子园子里就恢复了以前在洛阳筠园的样子,只是少了一个大丫鬟——晚晴。
这次拨过来的丫鬟里有锄芳,让云舒有些惊讶,她记得锄芳之前被眀管家关去柴房,因被人泼了凉水,直到大公子离开洛阳时,身子都还病者。
再次见到锄芳和其他同园的丫鬟,有人与云舒亲近,也有人与云舒疏远。与她亲近的好比小丫鬟丹秋,见到云舒就高兴的又蹦又跳,而其余几个大丫鬟则对她又礼貌又疏远。
锄芳之前吃了苦头,当着云舒的面虽然没有像以前那样咄咄逼人,但表情也只是淡淡的。并不愿意与云舒说话,云舒也不强求。
自众人一来,云舒就清闲了,家里的事情不用云舒管,自有大小姐和管事的妈妈安排,她也不用服侍大公子了,他自有身边的大丫鬟服侍,这回她又变成了之前进入桑府的“书童”。
暗地里有人议论云舒,被丹秋听到了,愤然不平的告诉云舒。云舒听了也只淡淡一笑,并不与人争论。这有什么好争的呢?大公子需要云舒的地方,是别人取代不了的。别人要说什么只管说,只要别欺负到她头上就好。
正文 69、知足常乐
69、知足常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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