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也变得异常铭感。
她凝神细听,能听见离老太太院子大约方圆几里的声音,听到后院梅林里风吹树摇、梅花飘落的声音、梅花绽放的声音,还可以 闻到淡淡的梅香。
慢慢的净尘甚至觉得自己虽然闭目,可院里的景象却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她尝试着用心去看泽兰苑,孟老爷今晚在了孟夫人院里,两个人正在饮茶。喝的是碧潭飘雪,用的是孟夫人最喜欢的那套纯白骨 瓷薄胎茶具。净尘能看到茶杯里那如碧波的茶水白如飘香的茉莉花,能看到孟老爷边喝茶边偷眼看煮茶的孟夫人,甚至还能闻到淡淡 的茶香。
这一现象弄得净尘有些糊涂,不知道这些是自己真的看到、听到、闻到的,还是自己幻想出来的。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净尘将 心思转回了老太太的院子。
外屋,老太太的大丫头芳姐在灯下绣花,玲儿在旁边,边整理绣花线边说:“我几时可以有芳姐这手绣花功夫就好了。”
芳姐抬了抬头:“我这算什么呀?你瞧大夫人院里的,那些个才是绣工了得,改明儿有时间,定去找她们学学。”
“听说,我们小小姐才是绣得最好的。”玲儿提醒道。
“小小姐成日里太忙了,那么小的年纪,每天起得比谁都早,说是锻炼身体,还陪着老太太一起锻炼,还要忙着去药堂帮手,对 我们这些个下人也是和和气气,院里的下人有个三病五灾的个个都知道找她。我看啊,小小姐就是我们孟府的福星。自从她回来府里 ,这老太太的身体也强健多了,你我也跟着轻松了不少。”芳姐不无感叹的说。
净尘听到这里想,也是,大夫人院里那个小型作坊也该扩扩了,现如今,订单越来越多了,索性外面置处房产开个绣妆也是不错 的。改天自己再把现代人那套十字绣的技法也教会孟夫人。府里的丫头,闲得时候,也让孟夫人来个开班收徒。日后,府里的丫头大 了,配了人不合适在府里做的,可以去绣妆,也算是给她们个好出路。
想着赶明要跟孟夫人商量下,也教她将绣坊慢慢的经营起来,一方面给她院里添些私房钱,另一方面也该为孟筱涵日后的嫁妆做 些准备了。正在盘算着用什么方式提醒孟夫人,怎样帮手把这事处理了,就感觉到王妈正朝自己这边走来,净尘知道她是过来看自己 的。她想借此确定下,自己今夜的这些个感觉,到底是真的还是自己产生的幻觉。于是,在王妈准备推门的那一刻,净尘躺回了被窝 。
王妈真的走了进来,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摸摸净尘的额头,帮净尘掖好被子。碰触到王妈温柔的掌心,听得见王妈的心跳。净尘 这才真的相信,刚才自己的感受不是想象的,是真的。等王妈走后,净尘在黑夜里,睁大着眼睛,心里的感受无法用言语形容。以前 总幻想自己能拥有神技奇功,现在真的有点苗头了,一时间竟然有点接受不了,觉得一切都太不真实,似乎自己在做梦。
又想到刁雅丽对自己莫名其妙的仇恨,想着自己在孟府终究不能一辈子的。即使不被抛弃,也总会长大的。古人的婚姻多是不能 自主,而自己又不想让孟府的人为自己而为难。所以,自己也是该为自己做些打算的时候了。当初,岳师父说等自己十五岁便会来寻 自己,万一到时候跟着师父走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孟夫人对自己的救命之恩,孟府这些年对自己的养育之恩,都是应该回报 的。
就这样既兴奋又茫然的胡思乱想了一夜,次日,净尘按照习惯,卯时起床练功。
这回练功,净尘特意闭目,想用心感觉体内那股暖流的流向及妙处。她自己却不知,当她开始练习太极起,她的周身散发出金色 的光圈。周围的落雪都随着她的动作飞离地面,在她身体周围飞舞。
但是,再出手练习自由搏击的动作。净尘试着将那股暖流集中到自己想要使力的地方,竟然可以单手劈断一根腿粗的树枝。
在练习飞镖,闭上眼睛随便抓片叶子来丢,都能够百发百中,净尘乐得不行,玩的不亦乐乎,闭上眼睛随意挥手,如同在雪地跳 舞的精灵,击落一地的落叶。看看时辰差不多辰时了,就将地上叶子随手抓了一把,随手丢向一棵大树的树身,飞快的往老太太院里 跑去。小丫头只当玩闹,却没有回头看那把树叶的最终归宿。那把树叶无一遗漏,全部尽没树身,入木三寸有余。
第12章 第十二章 德善制药
冬天很快就过去了,按照净尘之前的想法。年一过完,净尘先调整了一下绣坊的作业流程,将绣坊的活按照绘制绣样、选线配色 、分类刺绣等流水线的形式运作。一来可以避免绣娘们学会了手艺做出卖主求荣的事。二来可以人尽其用,提高工作效率。人员方面 ,首先,找了两个机灵的丫头逐步顶替了慧明、慧能的差,专心培养她们准备接任绣坊的管事。另外还同司琴商量着,一边在孟夫人 娘家陪嫁过来的几个家生子里挑出几个老实、勤快、有些刺绣功底的女孩,先调到孟夫人院里小绣坊里学习。另一边让明真用孟夫人 的名义在城里另外置办处产业,一处不大的三进院子。经孟老爷同意在孟府里选了几家忠厚老实的家奴先搬过去打理着,还在人牙子 手里买回几个身家清白的伶俐丫头住进去学些规矩。
经过一个月的准备,慧明和慧能正式带着丫头们搬离了孟夫人的院子去到锦绣庄。
锦绣庄的事情告一段落后,净尘又恢复了每日练功、陪老太太、学医的平静生活。
这天下午,积善堂里的病人不多。正在整理药材的净尘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发呆着。
身后翻看着病例的孟筱梵似有所觉的抬头看她,阳光透过门窗洒在净尘的小脸上,净尘的小脸被照得闪闪发光。孟筱梵心里闪过 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好似这样的净尘随时都会消失不见。他忍不住蹙了蹙眉,伸手拉了拉发呆的净尘“想什么呢?”
“哥,你说怎么这几天街上来来往往的书生特别多呢?”净尘问这话,眼睛并没有离开街道。
“当然了,又到一年一度的春试时间了。各地的书生都往京城去赶考,我们锦城可是必经之地呀!”孟筱梵不以为然的说。
“哦,有了。哥,爹呢?”净尘一扫刚才的呆样,变得神采飞扬起来。
“不知道,在后院书房休息吧?”孟筱梵被净尘弄得很不解。
“走,我们去找爹爹。”净尘也不跟孟筱梵多做解释,拉起孟筱梵的手就往后院跑。跨进后院就开始喊:“爹,爹,您在里面吗 ?”
在后面书房看书的孟老爷,被净尘这么一喊,还以为德善堂出了什么事。忙不迭的从房里走了出来,一脸的惊诧。
看到满脸笑意的净尘拉着满脸茫然的筱梵,孟老爷才松了口气:“尘儿,又淘气了?”
“才没有,爹,我可是想到好法子了哦!”净尘故作神秘的眯着眼。
“哦,梵儿,你妹妹想到什么好法子了?”孟老爷故意不问净尘。
“我也不知道,她古古怪怪的,一会发呆,一会拉着我就跑来找您。”孟筱梵满脸的认真,看向净尘的眼里却满是宠溺。
“哦,那尘儿倒是说说。什么好法子,让我们聪明的尘儿开心成这样。”孟老爷用手扶了扶净尘快跑散了的发髻。
“爹,我想到可以让德善堂越做越大,越做越赚钱,越做帮助人越多,却可以越做越清闲的法子。”
“哦,天下间还有这样的好事,哈哈。”孟老爷看着净尘一脸的得意,还满眼的认真,忍不住给逗乐了。
净尘被笑得有点脸红,突然意识到自己对这个世界了解不多,说出来的法子也许根本行不通,也许会出丑,微微觉得自己有点太 过冒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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