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雪很厚,但道路都被用粗盐清理好了。
鹅卵石铺就的路,还有大理石铺就的,方便行走又美观,不难想象盛夏的繁盛。
安娜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貂绒大衣,样式简单,但貂绒本身就华贵,过多的装饰不过是让它显得臃肿,一条宽边黑色丝绸被系成一个小巧的结,在胸前闪耀。
她把头发盘起来了,藏在温暖的帽子里。
凛冽的空气在她刚出来时,吸入胸腔中时,几乎打了个冷颤,但之后,却是久违的舒适。
她缓慢走着,开始想起前世。
也是那样一个雪天,刺目的鲜红,她和安宁失去了父母,不得不被送到外婆家里去。
她想起安宁握着她的手说:“我们是姐妹,是一辈子的,不能分开。”
但是这个世界,谁能陪谁一辈子呢?
安娜眨了一下眼睛,好像风里被带起的细小的雪花,飘散进她的瞳孔里面去了,让她有些泪意,但一抬头,却分明眉眼干净什么都没有。
“冷死了。”她咕哝了一句,然后放弃了剩下的后半程散步线路,原路回去了。
回到屋子里后,安娜把被浸湿了一点的丝绒短靴脱下来,交给一个女仆,让她清理干净,自己则是一头扎入了卡列宁的书房。
她现在谁都不想见,而卡列宁那冷冰冰的书房是最好的地方,连谢廖沙都不愿意过去那里。
她成功的让自己安静了一会儿,直到门锁突然咔哒一声。
安娜抬眼望去,眼神有些惫懒。
“你不舒服?”
卡列宁问道,又皱起了眉毛。
安娜不想搭理他,但理智又告诉她不能这么做,毕竟,卡列宁现在不是什么与她无关的陌生人,而是她名义上的丈夫。
“有点。”她略微笑了一下,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如果不舒服可以让她再独自一人待一会儿,她不介意被当成病号。
“我让科尔尼联系卡伦斯过来。”卡列宁给出了最理智的方案。
“别劳烦他过来了,我想我只需要早点休息就可以了。”安娜竭力平和的说这句话,免得让卡列宁感觉到有任何不耐烦的感情。
冷冰冰的书房令安娜的鼻尖有些红,她发现这具身体的主人也许有点鼻炎之类的,受冻后她的双眼就不受控制的有点泪眼朦胧了。
卡列宁犹豫了一下。
在他的认知里,一旦有什么不舒服,最好的就是看医生,就像人们遭遇了不公正应该求助于政府一样。
但他的妻子拒绝了,她以前不会这样的。
如果这是在政务中,遇到了不同的意见,卡列宁总是会下意识在脑子里思考出更多的备选方案说服别人同意他的意见,就算是对自己的妻子,他也经常这样做。
可现在有点不一样。
他看到了妻子那点细小的眼泪。
如果卡列宁不是那种不能见到女人小孩儿的人,他一定可以想出最为理智的说服方式,让他的妻子同意自己的想法。
遗憾的是,他是这种人,而他绝对不会让他的政敌知道这个。
卡列宁走到妻子的面前,他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在安娜措不及手的时候,把手放在她额头上试探了一下。
“我不是专业的,但我感觉还好。”卡列宁迟疑地说道。
他是一个喜欢精确的人,在他不擅长的领域,要他说出不包含虚伪的意见和判定,他并非很自信。
感受到自己话语里的迟疑后,卡列宁再次说,声音重新恢复冷静和迅速:“我依旧坚持最好让卡伦斯医生过来给你看一下。”
这下好多了,他喜欢说出最理智的建议和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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